心中的惆怅和不舍,压得他难受。
以前休假回来,除了爷爷和沈聪,似乎他也没什么可以挂念的人。
爸爸是个人民警察,几乎是以警局为家,比他这个军人还看淡离别。
爷爷作为一个军人,明白同为军人的他的使命。
所以,每当自己不舍的时候,爷爷总是呵斥他,男子汉大丈夫,保家卫国,别婆婆妈妈。
所以,渐渐的,他也就对这种离别习以为常了。
但是,这次却不同,那种不舍的情绪犹如澎湃的浪潮,让他无法安心离去。
伴随着不舍的,还有一丝隐隐的心痛。
沈栖暮洗澡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站在客厅窗边看着窗外发呆的某人。
“陆朝安,我洗好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以为你洗澡去了。”
听到动静,陆朝安转身,帘下眼里的一切情绪。
他笑着朝她走近。
“洗好了,来,我给你吹头发。”
说完,已经进了卧室,将吹风机拿了出来。
“那个,其实不用再吹了,我已经吹过了,只是一点发尖,一会儿就干了。”
谁知道陆朝安一听,轻皱了一下眉头。
“现在都十一月中下旬了,马上就十二月份了,晚上温度低,头发不吹干会生病的。”
说着,将面前的沈栖暮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好。
沈栖暮见状,只得任由他折腾。
算了,人家也是好心,自己也不能太不识抬举。
吹风机吹出的暖气烘烤着她,陆朝安温热的指腹穿过她的头皮,舒服得沈栖暮有些昏昏欲睡。
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正在帮她吹头发的陆朝安忽然感觉手臂上压下一颗脑袋,定眼一看,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是沈栖暮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他关了吹风机的电源,轻轻的将她抱起,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将熟睡的女孩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顺势坐在床边,就这样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她五官生得精致立体,眉毛不粗不细,疏密合适。
不算长的睫毛却根根分明,在尾部拖出一个卷翘的弧度,竟意外的好看。
立体的鼻梁和圆润的鼻头,无需任何人工雕琢,不大不小的唇瓣,微抿着,带着一丝淡粉,看上去引人遐想。
想起她醒着的时候,和自己在一起,大胆又古灵精怪。
滨海地震那次,她一个人带着一百多个医护人员,徒步淋雨前行,那样勇敢又不畏,冷静又沉着。
这样的她,无论是那一面,都深深的吸引着自己,让自己甘愿沉沦。
看着眼前的女孩,陆朝安眼里闪过一丝暗涌。
压下心底的那份渴望,他低头在女孩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带着一丝黯然和不舍,起身关上了门。
第二天,沈栖暮醒来的时候,陆朝安果然已经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她忽然生出一丝孤独感,心脏那个地方,像是缺了一个口,难受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