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让人去跟您说呢,按照李鑫的供词,那晚他只是因为时机成熟就跟陈元浩说他做到这个月底就不干了,而且被带回衙门时他还不知道紫萝当晚死在别庄的事儿,听说之后都愣住了,看他的反应不像在说谎。”
月九龄:“什么时机?”
“离秋试就剩一个多月了,他想好好准备科考。”
“刘氏同意?”
赵德瑞摇了摇头无奈道:
“自然是不同意,不过闹了几天见李鑫心意已决也就消停了。”
月九龄闻言不以为然道:
“怕是李鑫许了她什么承诺才肯罢休吧?”
赵德瑞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觉得月九龄“很神了”,每次见识到都还是会被噎了一下:
“呃,听说他将这几年除了账房的活儿,偶尔也会替人抄抄写写赚的外快积攒下来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交给刘氏了。”
月九龄闻言勾出一丝冷笑:
“还真是符合他的性子。”
赵德瑞看得怔住,神有时候他总会有种错觉,眼前十五岁的少女仿佛有一副能轻易参透人心的心思,不仅有着与真实年龄不符的聪慧与老练,还有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即便是比她多活了二十几年的自己,有时也会不知不觉产生敬畏感。
月九龄察觉到赵德瑞复杂的眼神,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赵德瑞这才猛然惊醒,清了清嗓子道:
“我派人核实过了,清灵死的那晚李鑫就在城东的铺子对账,有铺子的掌柜和伙计作证。而且他也未曾去过蓝灵轩和紫霞楼,更没有同清灵紫萝说过话,所以那天他拦住陈元浩,会不会只是巧合?”
“嗯,”月九龄沉思,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想要堵住锦衣玉食长大的刘氏的嘴,他的私房钱不少吧?”
赵德瑞被她这话峰一转,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这时却有人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够二十两,寻常人家两个月才花一两,对如今的刘氏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了。”
来人正是顾墨玧,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声音却依旧沉稳,无论什么时候听到都会令人感到安心。
月九龄与赵德瑞起身行礼,顾墨玧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然后便偏头问月九龄:
“我听说你怀疑在清灵之前还有人遇害?”
月九龄刚刚听到赵德瑞说顾墨玧这几日早出晚归,似乎有其他公务在身,也没想打扰他,打算自己去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