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瑾闻言,低声轻叹:“唉……您也知道,我家二弟弟定下了亲事,是我祖母娘家许家的表妹。这个表妹我们全家都是不大满意的,可她有手段和本事,说是来家里孝敬老太太,不过两月就把我那二弟弟迷得晕头转向,非她不娶。许表妹知道织桐和二弟弟相看的事,她恐怕心里不太舒坦。昨日借口弄脏了衣服去更衣,不肖片刻织桐妹妹就出了事,您说,这哪有这般巧的?”
她说完又叹息一声。
徐夫人越听越觉得蹊跷,她也隐约想起许穗仙弄脏衣服这事,可她一个商贾之女,还能在城阳侯府后宅生事?
江容瑾看出了她的疑虑,补充道:“她一个在上京城没什么根基的商女,自然是没法搅动这些事的。可她……跟我大姐姐极亲近,两人同吃同住更甚我们这些亲妹妹呢……”
徐夫人记起那日徐织桐还在宁安郡主和那位许小姐面前失了态,她们原来一直嫉恨自己的女儿……
这么一想她便觉得都说得通了,徐织桐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去勾引城阳侯世子,定然是被人做了局。
她抬头看着江容瑾,又生出两分怀疑来:“江二小姐,宁安郡主是你的嫡亲姐姐,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目的?”
江容瑾看她已经有些相信自己,笑意褪去,换上有些为难又委屈的表情:“这些话原本不该说给外人听的。可徐夫人,你也知道我母亲也是继室,继室之苦没有人比你更能感同身受。我这个大姐姐在宫里养出一身公主姿态,闹得整个江府家宅不宁,她名声在外让我们江家的女儿名声也受累。”
说到此,她还用手帕拭了拭眼角,又继续卖惨:“她虽不是我母亲亲生,可我母亲待她比我这个亲女儿都要爱护,她却在家处处为难,羞辱我们姐弟,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徐夫人听到这些,对江容瑾和沈氏有些同情,愤愤道:“她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作威作福,身后还有太后替她撑腰,我们这些人哪里能与之抗衡?”
江容瑾主动握住徐夫人的手:“我家二婶婶曾同我母亲提过徐家的大少爷的事,若是……真让我大姐姐嫁进你们徐家,您还不是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也可解了我们一家子的苦楚。”
徐夫人猛然一惊,站起身来,她原先答应,是因为李沁如的威逼,还有伯爵府暗中使力。
现下李沁如病了,她自己可不敢对郡主出手。
遂慌忙退后道:“不可不可!且不说江家和太后能不能同意,若真是同意了,她真嫁进来,以她的身份,是她反过来拿捏我徐家才是!”
江容瑾心下冷哼,这个徐夫人还真是胆小如鼠。
耐下性子解释道:“夫人放心就是,今日我和母亲既然能来找你,就说明了江家和我父亲的态度,父亲如今不胜其烦,只想把她送出去了事。至于太后娘娘,若是她嫁得不光彩,皇家最在乎颜面,自然不会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