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苦药就够他受的了,还要听家里老爷子的口头禅在耳边唠叨,还不如直接苦死他得了。
闭眼,仰头灌下整碗苦汁儿,陆燕觉得舌根都麻了。
正在他张大嘴让嘴里的苦味散散时,嘴里突然被塞了一团软绵的东西。
“唔!”还挺甜。
苏玖儿捂着嘴偷笑,原来二叔怕苦,嘿嘿嘿。
被小丫头嘲笑,陆燕一时有些脸红,咳了一声,“哪儿来的点心?”
苏玖儿又从怀里掏出几块递给他,“都是二哥给的!”
陆燕以为是闻人夜雪前天夜里留下的,压根没往昨天夜里的梦上想。
将糕点一点点吃完,他觉得自己今天的状态挺不错的,拍了拍身边的床铺,眉毛上挑,“要听故事吗?”
苏玖儿眼睛蹭的亮了,“要!”
陆燕发出爽朗的笑,孩子就该有个孩子的样!
明明还是个三四岁的小豆芽,却把他这个卧床病号照顾的井井有条,好像做熟了似的……
等将来陆燕知道苏玖儿刚会爬就开始照顾常年卧床的苏锦时,对苏玖儿的心疼更甚,也更加宠爱这个怎么宠也宠不坏的娇憨丫头。
五天的时间转眼即逝,在第三天送物资的白大褂发现陆燕的好转迹象后,对待苏玖儿的态度明显好了起来。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苏玖儿的黑窝头变成了白馒头,咸菜没变,但她多了份从没见过的肉罐头。
今天是和井腾约定好的日子,吃过早饭,屋里就哗啦啦进来五个身穿防护服的人。
这几天苏玖儿根本不被允许出屋子,这五个人里她眼熟的除了那个叫井腾的,也就剩下天天给她送饭送药的那个。
他们进来后就围着陆燕叽哩哇啦说了一堆不知是哪里的家乡话,苏玖儿一句都听不明白。
她笔直的站在陆燕床边,看着那些人见猩猩般震惊的表情。
陆燕身上套的防护服在第二天就被苏玖儿丢在了角落生灰,这会儿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虽溃烂犹在,可明显是结痂的趋势。
也不知这五人用鸟语商量出了什么结果,有一个人拿出一根空针管就要往陆燕身上扎去,同时另一个人也拿着一根针管,目标明显是苏玖儿。
“你们要干什么?”
苏玖儿和陆燕同时出声,急急护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