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刚烈沉默不语。

聂雨燕更激动起来：“那只猪妖若只是吃我父一人也就罢了，他一生打猎，也猎过猪，被猎妖仇杀我也说不上什么，顶多就是报仇。父亲一生打猎，也吃过虎，也吃过豹，如果被猎物所吃，无非就是报仇而已。”

“人吃兽，兽吃人，妖怪吃人，天公地道！”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杀灭了我整个村子，那些人命都要算在猪妖的头上，一只猪妖绝对不够，而要几百只，几千只猪妖的命来偿！”

聂雨燕擦掉脸上的眼泪：“朱大哥，当初我一入云栈洞的时候就怀疑上你了，福陵山根本没有别的洞穴洞府，只有云栈洞一处，你不是妖怪就是散修！”

“所以，后来我试探了你多次，试探自己的救命恩我，我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深仇大恨在身，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今天，朱大哥你不吃猪肉，真正让我确认了你的猪妖身份，你吃的那煮羊肉里我下了药，只要是猪妖吃下去，弱一些的直接法力全失，化为原形，强一些的也会行动迟缓，难以走动，朱大哥对不起了！”

朱刚烈自嘲一笑。

强一些的？天底下的猪妖比自己强的怕没有几个吧，聂雨燕说出来后，自己再一细品才勉强品出来了药的味道，这种猎杀普通猪妖的药对自己毫无效果。

聂雨燕抽出了猎枪。

“朱大哥，你救我一命，按理来说我不能杀你，但血海深仇背负在身，我不得不杀你报仇。”

“一命还一命，我就算杀了你，也会自尽而亡，以还你救命之恩！”

说着，她眼含热泪举起手中的猎枪。

朱刚烈动也未动。

他不是不能动，他是不屑动，堂堂的天庭天蓬元帅，就算成为了猪身妖怪，法力修为仍在，就算他不动，也不是一个凡人举着手中的猎枪可以伤害分毫的。

怎么办！

朱刚烈已经清清楚楚地知道了这就是自己的情劫。

他该立刻走！

但又不想走，不愿走，好像有些留恋，只是这种留恋会伤害两个人，本就在这方面蠢笨无比的朱刚烈彻底没了办法。

呆坐在原地。

如此呆坐着，更让聂雨燕认为正是自己的药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