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富脸上还可见愤愤:“我本是丁浩的先生。”说着生怕文纾多想似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从丁府脱身了。”
而后又接着:“前些日子,丁老爷突然给了我你写的诗词,还让我写回信,我作为丁家聘请的先生,代写书信也在职责之内。
在一封封的信件来往中,我也揣摩出了丁老爷的意思,还在这封信中让你小心,可这封信被门房拦下了,丁老爷把我赶出了门。
从丁府出来,我也尝试着找姑娘你,可是丁老爷给我的书信中并没有你的姓名和名姓,结果无果而终。
我回到了家,靠着那些银子过了一段日子,那日无意中,同村的好友告诉我,我成了负心汉,正在镇上说书客的茶水话中。
我听完那个话本,才明白了原委,今日特意向姑娘道歉来了。”
文纾满脸的不可置信,翻看着那些书信:“所以与我书信往来,谈论辞赋的是你?”
“是我,那老爷是个怎样的人我也知道,最后他也并没让我交出这些书信,我便带在了身边。”
文纾警觉道:“我并没有在话本中写自己的名字,你又是怎地找到这里的?”
顾修富又拿出一本小册子:“我家中妹妹有幸在这里求过学,那日我无意中瞧见了你在赠她的这本《学论》拓本上的字迹,这一对比就找过来了。”
“嗯,这是我送出去的。”文纾仔细看着那本书。
每个学生初入学那日她都会送这样一本书,方便日后罚抄。
文纾忽而很暴躁,寒声道:“顾修富,顾修富,我现在听着这个名字就烦,书信还我,你可以走了。”
文纾一把扯过那把书信,顾修富满怀歉意的离开了。
方才月娘插不上话,此时看着落寞的文纾更是没话了。
文纾掩上门,怅然笑道:“我从未想过是这样的结果,我能接受欺骗,我可以重新来过,可我接受不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就是在这样一封又一封的书信中我倾心的。”
文纾捏着那沓书信,走到了灶台旁,月娘以为她要毁了那些书信,可最后她没有,只是蹲下身来,放声大哭。
月娘走到她身旁:“你很好,你值得更广阔的天地。”
回到南山村,月娘依然久久难安,担忧文纾的状况,这是一个满怀赤子之心的女夫子啊,太过难得了,想着明日再去看看。
第二日,天还未亮,月娘家的门就被文纾敲响了。
月娘揉着惺忪的双眼:“谁啊?”
“是我,文纾。”
“文夫子?你怎地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