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伤将酒坛倒扣在地,坐在坛子上看着她道:“丁香姐姐挣钱去了。”
得知丁香晚上去找那几个差役做的事之后,钱珠珠身心大撼。
一方面,她想到自己也是寡妇,也曾听到过有人嚼舌根,但还没有到过像丁香这般恶劣的处境。
另一个方面,这处商税收得太高了,她很不甘心!
第二日天还没亮,丁香便回来了。
钱珠珠如往常一样,关心两句便放她回屋睡觉。
让谢无伤看着店,她自己去向四周的店铺打听商税的事。
走访一圈后,她得到的结果是:官差要多少,他们就得给多少,不给的话,那些人就会带来更多衙役,堵着门不让营业,还会将到店买东西的客人给赶走。
其中有一位老板小声告诉钱珠珠自己的猜测:“据我所知,朝廷定的商税并没有这么高,这应当是地方官差擅自加高征税,好鼓他们自己的荷包。啧,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哪里都有贪官!”
钱珠珠知道,有些官员确实会这么做,但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明显的贪污。
林小暖的反应很平淡。
【贪污嘛,有官的地方就有贪污。】
大的小的,多的少的。
她见过的贪官污吏,简直不要太多。
钱珠珠对此表示认同。
但胭脂铺子要是交不起商税,连累了黄夫人,她自认难辞其咎。
回胭脂铺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对策。
无论如何,坚决不能让黄夫人的名字沾上污点。
马上就到了商税征收的截止日期。
不知道什么情况,丁香这次并不如往年那般能得到优待。
在收税人再次上门的时候,丁香将钱珠珠锁在后院的卧房里,她自己一个人面对四个人高马大的差役。
夜色深沉,前院突然传来翻箱倒柜的动静,随着巴掌声响起,传出丁香的一声痛呼。
隐隐约约听到动静,钱珠珠急得跳脚。
谢无伤倒是能轻松穿过墙体,跳到墙上,进到前院帮衬着丁香,但他不能带人穿墙。
庭院只有五米深,院子和前厅之间没有门,只有半截布帘做遮挡。
林小暖将监控视角拉到最远,最低,找到一个眼睛贴地的角度,从布帘下边观察现场,同时向宿主实时报备前厅的情况。
【那个老大……就是上次收丁香荷包那人,正和丁香坐着聊天。】
【他那三个手下好像在找人,还扒拉谢无伤!】
【不知道那个老大说了什么,丁香很生气,泼了他一脸茶!】
【不好!他们几个打起来了!】
【宿主你快……】
“谢弟!保护丁香姐!”
钱珠珠急得拍门,林小暖却下意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