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寒假很短,只有短短的十几天,江婉的状态不好,几天都没什么食欲,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虽然寇允书放她走了,她也获得了短暂的平静,但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一切都是假象。
寇允书那副样子,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松地放过自己?
不过是短暂的清醒让他停手罢了。
她真是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惹上这样一个疯子!
更不敢想寇允书要是再发疯,自己该怎么逃脱。
寇允礼还能一直帮助自己不成?
况且从寇允礼所说的推测,寇允礼遗产一份没得到,全靠自己的私产撑着,他现在可是自顾不暇。
莫名的,江婉感到无比的烦躁。
之前翻涌的爱意,此刻也逐渐转变成了仇恨。
她只是想安心的高考,这是什么很奢侈的愿望么?
这很难么?
现在谁敢干扰她的高考,谁就是她的仇人。
江婉甚至恨得手都在颤抖,她没法儿安心做题。
寇允书像一只缠在她身上的毒蛇,随时可能会扬起脖子,露出獠牙给她狠狠的一击,让她一直以来的努力成为无用的泡沫。
黄昏的光芒从老旧的窗户射进来,在江婉的肩膀上、脸颊上撒下淡淡的金黄色光芒,少女的神态和气质没了之前那么清透单纯,多了几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狠意。
……
寇允书对江婉动手的消息传到了路元星和路母的耳朵里。
寇允礼现在底牌不够大,只能寻找同盟,路家本身就是最好的选择,加上路元星和江婉的关系,让他们的盟友关系更上一层楼。
“和寇家的关系,还需要再观望。”路母喝了一口茶,眼神锐利。
她是个善良温柔的美妇人,但前提是不要和利益挂钩。
在利益场上,她同样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蛇。
寇允书那小子展现出了惊人的天分,万一这一次帮寇允礼不成,和寇家结了仇,那以后不就多了一个竞争对手么?
从双赢变成对立,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路元星听到母亲这么说,忍不住反驳道:“可是寇允书动了江婉!”
“寇允礼说了,寇允书竟然他妈的想把江婉给抓起来关在自己的一处房子!”
他拳头捏紧脸色涨红,火冒三丈。
这些天,他成长了不少,变得稳重了,但一碰到江婉的事情,他还是会像之前一样失去理智。
他来回踱步着,一副下一秒就要冲到寇允书的跟前和人进行一场生死决斗的模样。
路母叹了口气。
寇允书这次的行为的确很吓人,要是江婉落到他的手里,怕是这辈子都要完了,势必会变成第二个寇夫人。
之前觉得剥夺部分人生育的权利是残忍的,得了一些精神病之后竟然连生育都要被批判!?
现在想想还真是有道理。
坏的基因,就不应该继续延续下去。
“婉婉的事情,我会再想办法,你放心好了。”路母道。
她也不想看着那么好的女孩儿被寇允书给害了,这件事她是一定会出手的。但是一旦明面上出手把江婉保护起来,那这岂不是在向寇允书宣战?
这不行。
她得暗着来。
可是现在的寇允书,还是他们能控制地了得么?
……
除夕夜,家家灯火,大家都围在桌子前吃着美食,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的团圆时刻。
而江婉却浑身是血地从一处别墅跑了出来,手里的沾着血的水果刀在夜里闪着寒光。
老旧的羽绒服留在了别墅里,她身上只穿着一身单薄的毛衣,裤子都还是校服裤子。
似乎是脚扭伤了,她一瘸一拐地在雪地里奋力奔跑,眼里满是绝望。
天气太冷了,冷到落下来的眼泪都化成了冰,冻得皮肉疼。
江婉却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向外跑着。
她完了——
她这辈子都完了!
她杀人了…
恐惧让她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她只记得自己捅在寇允书身上的几刀。
可这能怪她么?
这不能怪她啊!
江婉头痛欲裂,恨意和不甘在心中滋长,她却没有任何办法来宣泄。
捅人不用偿命,却一定要判刑,还要记录档案。
离高考还有三个多月,她说什么都晚了!
江婉一边跑,一边放声大哭。
偏远的郊区一个人影都没有,大家都在家里吃着团圆饭呢,厚厚的雪覆盖了大地,陪伴江婉的只有冰冷的雪花和刺骨呼啸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