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一身素衣,本该是我见犹怜,处处可怜的打扮。

可当她推门而入,满脸怒色站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纵使脸色虚白,可透露出来的气势却压迫感十足,凤仪尽显。

南宫厉心脏猛地一颤,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知道自己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时间,纵使运筹帷幄的暴君陛下,第一次出现了自乱阵脚的窘迫。

南宫起睨了一眼自己这个不出息的义子,随后吊眼微眯,一脸不善地看向这个向他们缓步走来的盲女。

的确有几分硬气,不似她那老爹贪生怕死。

可惜了,是江家的女儿。

江婉不惧地向前走去,小喜子僵在原地,心疼主子又怕被丢了命,但最后,想到江婉有孕却不能保住的噩耗,他两眼一闭,心一横,连忙跟了上去。

入他老母的!他们娘娘都已经这么惨了,陛下还要这么折辱他们娘娘!

欺人太甚!

小喜子跑到了江婉的身边。

江婉却并不用他来扶,轻轻打了一个手势,让人出去,不要掺和进来。

这是她和南宫厉的恩怨,不需要小喜子跟着她一起赴死。但向来贪生怕死的小喜子,这次却没听江婉的话,一直跟在江婉的身后。

江婉神色睥睨,带着一股怨气,一步一步向着案前对坐的二人走去。

这御书房,她可太熟了。

走到席上要几步,走过几块砖,她都清清楚楚,因为她每天有一半的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

曾经她觉得甜蜜,现在却觉得尤其可笑。

苍白的脸色冷淡无比,既看不出惧色,也看不出忧伤。

反正她已经了无牵挂,与其在最后作为一颗棋子屈辱的死去,不如现在就去赴死。

江婉不是一个消极的人,她的求生欲很强。可南宫厉这一回,完完全全打破了她的心理防线。

她不要做棋子,尤其是心爱之人的棋子,绝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