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轻瞥了他一眼，不发一语的从高高的树杈上跳到地面上，徒留海客一人，在什么抱着树干吱哇乱叫。

“喂，你要跳下去能不能事先打声招呼啊，你这样让我怎么下去！”

原本垂的弯弯的树枝，因为少了一人的重量，骤然弹起，像墙上的钟摆，剧烈的上下摆动。

树叶“窸窸窣窣”的落下，掉了满地。

小哥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树叶，在心里默默回道：你上来也没跟我打过招呼啊。

“小哥......”畏畏缩缩的声音响起，小哥回头看去，见是大刘，正躲在树后面，扒着树干“含羞带怯”的看着他。

这畏手畏脚的样子，小哥刚打眼一看，差点都没认出来。

那憨厚爽朗的黑皮青年哪去了？

“怎么了？”

“你还没吃吧？这个给你。”大刘将自己手里拿着的树干子递给小哥，上面串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土豆子，“带的粮食都吃完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们也只挖到了点野菜番薯。”

吃的的确都吃完了，没吃完的也都在逃跑的时候都弄丢了。

只是......

没想到他们有吃的会带上自己，小哥诚恳道：“谢谢。”

“诶、不用不用！”却把大刘吓得啊，连连摆手，“不用那么客气。”

“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大刘摸着自己后脑的头发，不好意思道：“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早死了，海客说得很对，泗州城是我们自己自告奋勇要来的，我们自己头脑发热，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死了那也是我们活该......”

“你都不怪我们拖你的后腿了，我却还在那里指责你，是我该道歉才是，对不起！”大刘对着小哥深深的一鞠躬，大声道：“是我自己胆小如鼠，能力不行，不想着怎么自救，却对朋友两面三刀，是我不要脸，对不起......我犯浑了、我是个混蛋。”

小哥张张嘴，第一次遇见这种架势，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什么呀？”被人遗忘的海客，坐在树杈上，看着底下的这场迟来的道歉，在小哥说没关系时，终于是看不下去了。

从树上跳了下来，插着腰，指着小哥道：“你！说你呢，别低着头，小眼睛给我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