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吴邂说起藏语来,一口正宗的本地口音,词意虽略有不同,但基本的交流没有问题,更是让不少人都主动上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打探外面的世界。
他们这些人,可能究其一生,也不会离开赖以生存的雪原。
冰天雪地里,大火熊熊燃烧,干枯的树枝被不断抛火坑里,发出霹雳吧啦的响声,周围的积雪消融,露出湿透了的泥土。
一群人,或站或坐,围着火堆谈天说地,载歌载舞,叮铃铃的铃铛声不断响起。
吴邪躺在这满地狼藉的土地上,喝了几杯藏民自家酿的青稞酒的他,难得有些迷糊了。
果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在这热闹哄笑的氛围下,吴邂静静的躺着,血红的藏袍穿在身上,像洁白雪地里开出了妖冶的彼岸花,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静了一瞬。
雪白的脸颊染上了几抹绯色,被这铃铛声吵的,应激似的头疼,手搭在脑门上,遮住了自己深深隆起的眉心。
小哥不知被哪家姑娘抱走了,也没个影儿……
“齐羽,你躺在这干什么?”白日里带他们回来的男人拿着深棕色的酒袋凑了上来,问道。
“这就醉了?”
“唔……”吴邂喉咙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懒洋洋的抬眼瞧了他一眼,眼尾被热气熏的通红,像是刚哭过一场似的。
因为沾着酒水在火光下,闪闪发亮的红唇亲启,含糊的否认。
“没有,吵的我头疼。”
给人一种、
喝醉了,但死不承认的逞强的感觉。
多吉笑了笑,没有同醉鬼争辩,从腰上抽出一根长棍来,递给吴邂,“抽吗?”
吴邂眯眼觑了他一眼。
没想到这黑皮小伙还是个老烟鬼。
没错。
小伙!
藏族人多吃牛羊肉,高原海拔也高,整日里风吹日晒的,倒显得人高马大的,看着也沧桑不少,实际也就一半大孩子。
吴邂扶着脑袋,慢腾腾的坐起来,接过烟杆,不自觉的训道:“小小年纪抽什么烟?”
多吉憨笑着给吴邂递上晒干了的烟丝。
吴邂不自觉的就想到黎簇那傻孩子,都缺点心眼。
就着火光点燃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