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需解释,我知道这与你无关。”
纱羽回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擦好药,他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她忽然拉住他的手,塞给他一块晶莹剔透的晶体,“你答应水熊虫的东西,研碎涂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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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泪……
他握了握掌心留有余温的晶体,心情复杂。
“谢谢。”
临关门时,她突然说:“再有一年,你就恢复自由了。肩上的天晶蝶会自动消失,不用找我。”
他愣了一下,垂眸叹道:“我本以为五年很长……”
她拉好衣肩,没有回答。
弯月如钩,勾得起思念,却勾不住离人。
海亚欧将东西交给水熊虫时连说了好几遍“别激动”才得以躲过他的拥抱,最后勉强接受他一拜算了事。
三组回到学院时不巧赶上晚自习。咱就是说,晚自习可以有,但为什么是实战课的晚自习???
待身心疲惫的学员们回到宿舍,大部分第一时间瘫倒在床。若非室友里总有那么一两位“生物钟”,宿管查寝时,画面将会难以想象。
这边,白象在母珊电话的催促下帮由壳洗漱完、打理好后,刚瘫回自己床铺,电话里“谢谢”之后青鲛那一句又迫使他爬起来洗澡。
洗完换了睡衣的白象打开门,刚准备出来,瞥见坐在床边发呆的海亚欧,鬼使神差地又关上门重新开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奇了怪了,由壳洗漱前他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这都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
白象不是很确定海亚欧的精神状态,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告诉岁棠,让她瞧瞧。不巧熄灯铃声响起,紧接着响起的撞门声吓了他一跳。
打开门,他还没开口就被撞到了下巴。两声惨叫后,白象看着揉着额头的班星梓怨声道:“你要谋杀我啊?”
“抱歉,抱歉。熄灯跑太急,又倒霉踩到楼梯口泼的水,滑了一跤。”
“你从楼上下来的?”五楼是单人寝室,住的人并不多。
“嗯。篱菊让我嘱咐乖喵洗漱完再睡觉。但他已经睡着了,十分钟都没回应,我让洲洲替我叫醒他,没进去——他起床气重,磨蹭到现在才去洗漱。”
明白了前因,白象不由得想到后果,于是问:“那你呢?”
班星梓一惊,撂下一句“再见”,慌忙往寝室跑。
锁好门,白象转身见海亚欧稳如冰山的样子,无话可说。轻手轻脚地爬回自己床上,他又看了一眼海亚欧。
幸好我不睡在他上铺……这家伙从回学院就开始不正常,天晶八枢阵也没拿他当原料啊,想不通。
唉,管那么多呢,睡觉!
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是回忆最浓的时刻。
“我只是一个次子,海煜鹤才是灵精种未来的领导者。”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九岁,在她的家乡——天晶琉光城。
“没想到灵精种比地魔种还死脑筋。不像我们天晶种自由自在的。小子,你既然赢了我,那就做我的部下吧。”她年纪不大,却霸气十足,“以后我的就是你的,那些灵精种爱怎么说怎么说。”
“为什么是我做你的部下?”
“因为我的种族比你的种族地位高。”
“反对等级制度。”他表示抗议。
“呜——”
眼看她就要哭出来,他急忙改口,“我答应!”
“拉勾。”
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身体很诚实。
“嘻嘻,上当了。”她笑看着他,“天晶种是不会哭的,因为我们的眼泪是天晶,而天晶是生命力哦!”
“流泪就会流失生命力吗?”
“嗯。再者我们天晶种被冠以‘杀神’之称,既然是杀神就更不能哭。”
那时他随父兄参加天晶八枢首席的生辰宴,在场年龄最小的两位很自然地被安排在対席。
宴后,首席与父亲商议两种族联姻之事,她突然出现要求“比武招亲”。首席告诉她,她的联姻对象是海家嫡长子,比她大三岁,实力在她之上。
她却极力反对,指明她看中的是我,但只有我赢了才配成为她的夫婿。
父亲歉笑着表示我已与森精种诗梳风家的女儿订下婚约。可她说什么也不听,最后找到我,非要与我一决高下。
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直接了当的说出了那段话,低微却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她笑我傻,二话不说就冲上来。我防御不及,被她连伤了好几次。她毫无手下留情的意思,我迫不得已跟她对打。
结果是,我赢了。
然后,事情变得荒唐起来,至少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而我自己,就像她说的,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我都可以不在乎。
只要肩上那只水晶蝴蝶还在,他就是她的部下。在她身旁,哪怕是可有可无的玩偶,是她反抗的工具,他都无怨无悔。
可是,她好像逐渐接受了现实,接受自己是种族的一颗棋子的事实,就和当初的他一样……
海鸥铩羽,矛盾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