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刘伯有些渗血的衣襟,心中怅然。

“何止这次!”

刘竹端着汤药进来,语气有些埋冤:“这些年来,爹数次出入天心渊都没能寻到恩人的踪迹,回回身受重伤。要我说爹您就别执着了,那般人物岂是我们这等凡夫俗子轻易能见的?就算我们成不了练士,也能护好自己,再说不是还有爹吗?大家总不会活不下去!”

“口出狂言。”刘伯不容自家儿子妄自议论恩人,厉声训斥:“你这臭小子,就是被我护得太好以至目光短浅,对真正的危险一无所知!”

“若有一日梨园戏班不得不出山,若有一日有更强大的敌人要你性命,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他说着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刘竹赶紧滑跪认错,帮老爹顺气。

月长霁觉得刘竹的话有些道理,可想想又觉得有哪不对劲,

“那位恩人就住在天心渊不出去?他姓甚名谁?”

刘伯坚眼神十分坚定:“恩人走时,虽未留名,也未告知去往何处。但他临走前说过,在我身上窥见一丝同他有关的缘分,终有一日还会再见。”

闻言月长霁顿时有些无语。

若是不想救人之后有所牵扯,直接一走了之便是,但那人不仅传授刘伯功法,还留下一句故弄玄虚的“有缘相见”,最后却连姓名都不愿告知。

让人满怀期望地一次次赴险,搓磨了二十年。

简直有病。

“若他再不会出现呢?”月长霁试问。

刘伯看向她的眼睛,一字字说道:

“芙明学宫。”

“那是什么地方?爹,怎么我从未听你说过?”刘竹有些惊讶,老爹好像瞒着他不少事啊。

“年少跟着师父游历各方时曾听说,在北昭南境之外千里有一处圣宫,聚天下英才,常人不可接近。后得知其为芙明学宫,是几百年前各国先祖共同创立,专门培养顶级御灵师的所在。”

今日刘伯本就虚弱,他将药喝下,润了润口舌,强撑着继续:

“芙明学宫只收十到十二的天才儿童,十年一届,这次我在外偶然得知今秋正是招募学子的时机。”

这话说完,刘竹看向身旁的小丫头,就算他反应再慢现在也明了了老爹的意思。

“您希望我去?”月长霁小眉毛皱着,她现在应该还不到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