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玳捏了捏拳头,过了许久终于松开,随即她抓起葛平的后领,咬牙道:“你给我听清楚了,好好对待你的妻女,你的命,是她们给的!”
而后,她又看向墨娘,无奈走过去用仅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罢了,你救了我,也本该我来还你,我的床头放了一个匣子,里面有我送给你的东西,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就吹响里面的哨子,我一定会想办法出现在你的面前。”
墨娘捂着脸无声地哭泣着,“对不起”三个字太轻也太沉重,她的愧疚又怎么能用这三字说得清道得明。
沈玳最后看了眼墨娘,随即说道:“刚才,谢谢了!”
最后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径直向外走去。
墨娘看着她的背影,深深拜了下去:“沈娘子……”她大声说道“沈娘子……对不起……”
她目送着沈玳渐行渐远,不过多久,她便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淮河两岸杨柳依依,阳光洒在河面上,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可依旧无法照尽沉底的淤沙。
远处的山峦、树木在这面镜子中留下带着暗灰的倒影,偶有飞鸟掠过,泛起阵阵涟漪。
沈玳沉默地在河边走着,她望向远方,自由的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可却无法将她脸上的疲惫和阴霾吹散。
李裴渊飘在他的身旁,冷冷地陈述着一个事实:“人类的情感,从来不是简单的一个字一个词就能概括的。”
“情感?”沈玳怅然若失地反问“那是什么东西?”
“情感就是……”李裴渊顿了顿,随即道:“以前的你,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不会轻易饶恕葛平。”
沈玳问:“我也有情感了吗?我也变成人了是吗?可那有什么不好?”
李裴渊:“变成人,就更容易感情用事,更容易被宴泽控制。对了,鬼泪已经集齐,你何时对宴泽动手?”
沈玳:“还需七七四十九日,将鬼泪炼化。”
李裴渊也是满目愁云:“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大,就怕那时候的你,即便有这些东西的加成,也无法与宴泽抗衡。”
沈玳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的手心,皱眉道:“说到这个,半月前,自从宴泽的魔力让我突破限制之后,虽然我在白日里也能施法,但我慢慢感觉到,我体内的灵力正在一点点流逝……”
李裴渊沉默着没有说话,沈玳亦是如此,面对迷茫的未来,也愈发束手无策,这样的感觉,真令人厌恶!
忽然……一阵尖锐的哨声传来,沈玳身形猛地一震,随即她一个转身,便消失于淮河之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