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玳看向李顾瑾，愣了半晌，等她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走远。

她捂着胸口处那快速跳动的心脏，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正将那里慢慢填满。

直到目光落在这满院的残尸上时，她才恢复如初，她怜悯地望向那些或横或竖，堆叠地尸体……

她想，这还只是战争的冰山一角，这些士兵，甚至不知为何而战，只是长官命令，他们便去做了……

就像陆蘅说的，这一场战打完了，还有下一场，下下场，无休无止，直到死去，死在不知道哪一个战场上……

众生皆苦，万相本无！

游荡在这世间的阴魂无数，却不是每一个都那么幸运能找到自己，而她身怀天地之力，又该为其做些什么呢？

沈玳将半边脸都埋进黑色斗篷里，她沉着脸，说道:“阿进，今晚我们出城！”

阿进看沈玳复杂的表情，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她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于是他便带着乾坤袋，跟随沈玳一起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