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想到这里,宝娟跳下马车去寻翊王爷,想要问个究竟。却在转弯之处的火堆旁看到左婉婷向正在火堆旁休息的翊王爷行跪拜大礼。
“师兄,”这是左婉婷对翊王爷的称呼,“你我虽素未谋面,但都同属天池派,我父女遭受此大难,现又失去了父亲的庇佑,今后只能如同这世间的尘埃一般,随风凋零。
婉婷自知自己身份卑微,蒲柳之姿配不上师兄,但愿师兄收留,若师兄尚未婚配,婉婷愿作师兄妾室,空待妻位让与她人。若师兄已有家室,婉婷愿为奴为仆,只求能呆在师兄身边,只望能得师兄一声庇佑,从此不再担惊受怕苟活世间。”
躲在草垛后面的宝娟听到这话,心一下子就像被重物压到似的,突然喘不过气起来。
闹了半天,救下的人竟然是个跟自己抢夫君的……虽然那天只是玩笑话当不得真,真要定下亲事可不是口头应下便能成的,但翊王爷答应的那么爽快,一个月都没到就说要取妾,那自己这种的又算什么……
等不得听翊王爷接下来的回答,宝娟便眼角带泪花地离开了。
受了打击的宝娟躺在马车里,整夜都在翻着身,根本睡不着。
第二天早起要赶回边关镇内,宝娟是顶着熊猫眼坐在车厢外的护栏上的。车厢内坐的人则是左婉婷。
昨晚偷听到她跟翊王爷的对话后,宝娟心里有怨气,已经无法与她同一车厢里相看了。
在车头那摇摇晃晃了差不多一天,宝娟一直保持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谁跟她说话,她都只是随便应了应,却没有太多的反应。
等走到离边关镇城墙大门已经很近的时候,宝娟突然想起自己对自己说过的话,便突然一个激灵地坐起身来,心中暗暗道:
不是说过了吗,人生不是只有嫁人一条出路,还可以有许多别的可能。父亲因为执意要娶妾,所以才导致她跟母亲一生受了这千般的苦难,这苦难,不想再让将来的孩子也去承受。如果翊王爷也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那这人便不会是她的良人。既是如此,何不趁现在两人关系不深就此别过减少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