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娟啊,学医并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看家里的两位哥哥,从小就看惯了我在医馆行医,当时我也没少教他们,可是那两个臭小子嫌学医太苦了,要记的东西太多了,压根儿就不想学。你看看他们白天,宁愿到地里去干活,也不肯在医馆里给我打下手学习学习。”
她想了想,回道:
“大伯,我可不可以试试看呀?来,也许我还能靠着这么一门手艺养活自己呢。”
他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傻丫头,说什么呢,将来让你爹给你寻一户人家嫁出去,吃喝不愁的,哪需要靠这个手艺来养活自己呀。”
她撇撇嘴,说道:
“等回去了,我都快十八了,哪还有好婆家要,到时候爹爹也不可能再继续养活我了,要是有这么一门手艺,在都城里能打出点名声来,那时候才叫吃喝不愁。”
这样的话,没想到是从宝娟嘴里说出来的。
大伯母看向大伯,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原本以为宝娟她爹当上了大官,子女的下半辈子便不用犯愁了,宝娟却说出对未来有那样的担心来,着实让大伯夫妻俩听了心头一紧。
大伯点点头,说道:
“好,那大伯就教宝娟学医吧。只是宝娟,从现在开始,你得加把劲学了。白天的时候跟大伯在医馆里学习,晚上,书房那边有很多的医书,你得多翻翻书,多看看才行。”
看大伯同意了她的学医请求,宝娟高兴地站起身来,噗通一下直接跪在地上磕头致谢,吓得跟前的夫妻两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来,嘴里还叫着:
“使不得,使不得啊。”
要知道,宝娟可是都城大官之女,是贵千金,他们这样的普通小老百姓,又怎么敢承受起她这一拜。
但宝娟心里充满着对他们的感激,相比起大伯一家对她的收留之情,这一拜又算得了什么呢?
突然想到了,渣爹给的金条被家族里的人拿走了,说是要修缮祠堂和祖屋,宝娟又迅速的跑回屋里,把压在箱底的,她外祖母给的金条抽出一根来,交给了大伯,说道:
“大伯,我先预交三年的伙食费。这回,您可千万不要再拿出去交给任何人了。您要是不肯收的话,我也不敢再在大伯这里打扰,就只好到大街上找地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