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笑笑,面上依旧温和。
“本宫遇刺,皇兄动了大怒,皇叔难免要谨慎一些,便谢绝了一切看望,并非针对文夫人,文夫人勿怪。”
听见沈长乐这么说,文夫人急忙起身行礼。
“臣妇不敢。”
古往今来,都是臣民对皇家卑躬屈膝,诚惶诚恐。
哪有皇家给臣子赔不是的份儿?
这怕不是给她挖坑,要说她以下犯上,让她掉脑袋?
沈长乐见她又紧张地站了起来,浅笑着轻声安抚,试图与她拉近关系。
“文夫人不必这般拘谨,本宫记得,文夫人是永安侯独女,永安侯夫人又是母后的姨母……
这样算来,本宫该叫您一声姨母才是。”
见她一味客套,文夫人大气都不敢出。
总觉得她温和甜美的笑容下,藏着洪水猛兽。
进门前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
“臣妇惶恐。”
“姨母先坐,今日本宫召姨母过来,不过是听闻姨母刺绣京中一绝,有些绣样想要请教。
另外……近来听见一桩笑谈,想与姨母探讨。”
文夫人知道,她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提着一颗心,浮浮坐在了椅凳边缘。
“不知殿下……听闻了什么笑谈?臣妇,洗耳恭听。”
沈长乐转过头,收回了目光。
缓缓道来:
“说是,京城有一位高官,一生清廉,以仁善着名,且爱妻如命,从不曾纳妾……”
高官,清廉,爱妻……
这不……
这说的不就是治学吗?
不过她多多少少也猜到了这点!
若与她无关,也不会召她来见。
便按下心性,听她说了下去。
“然而,近来却有人发现,这位高官多年来资助的一位贫苦学子,竟是一位体态丰腴的夫人;
筹办的几所育孤堂,往来资金也对不上,便有好事者私自去查,竟然发现……
原来对不上的那些银子,竟然全流入了一处房产,而那处房产的主人,则正是那位富态的夫人。”
文夫人很是惊诧。
“殿下是说……治,那位高官以资助学子的名义,包养外室?”
沈长乐见她听懂了,轻轻摇了摇头。
“不仅如此,好事者顺藤摸瓜,还查到那夫人名下还有几处庄园,数家店铺,百亩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