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略显疲惫地将头抵在了门扉上。
不甚理解。
难道……
真就没有两全之法吗?
为什么一定要他去呢?
或者,分化陆明朝的兵权就一定要上战场吗?
哪怕就是等陆明朝死了,再让他上,她也认!
如今就这样把江辞安扔到战场上,岂不是叫他腹背受敌,让他去送死吗?
他军中又无亲信……
为何就不能找别人替他领兵呢?
沈长乐仿佛被抽干了全部力气。
托着饭菜,蹲坐在门口石阶上。
国与家,理智与情感……
她实在难以平衡……
这一刻,她好像突然懂了,为何皇兄和皇叔都不成亲。
感情,果然是最大的牵绊。
“婶婶……”
王小已经观察房门紧闭的主卧很久了。
虽然他只在前日早饭时,匆匆见过那个伯伯一面,但也知道……
能让婶婶将主卧让给他居住的人,一定是婶婶很亲很亲的人!
这会儿又见婶婶独自坐在门前难过,他仗着胆子上前,悄声唤她:
“婶婶,二叔说地上凉,不能让婶婶坐在地上!”
沈长乐听见王小的声音,整理了一下心情。
回过头来,强笑着应他。
“嗯,婶婶知道了,小小怎么出来了?今日夫子教的课,小小都复习好了吗?”
“复习好了!”
他看了眼沈长乐手里的吃食,歪首问道:
“婶婶,那个人还是不肯吃饭吗?”
那个人……
沈长乐扯了扯嘴角,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是婶婶的亲叔叔,可不是‘那个人’……”
“婶婶的叔叔?那我是不是该叫……爷爷?”
呃……
皇叔才二十七,他应该,不是很想当爷爷吧……
“嗯,是的,不过婶婶的皇叔心情不好,小小不要打扰他,去找金鸳玩吧!”
王小歪了歪脑袋。
“要不然……”
小眼珠一转,他伏在沈长乐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
沈长乐蹙了蹙眉头。
“这,不好吧?婶婶皇叔他,人很凶的!”
“没关系,婶婶让我试试吧,我很坚强,被凶了也不会哭。”
沈长乐听他这么说,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你试试?”
“好!”
沈长乐将饭菜托盘放在地上。
起身隐在角落,看着王小踮着脚敲门:
“爷爷,快开门,逸谦给爷爷送吃的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