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安却依旧漠然。
如今他有家了。
不再是从前那个孑然一身的山匪。
媳妇孩子热炕头,他不想惹是非。
“坐下。”
“二哥!!”
祝九行没想到,让各大山寨闻风丧胆的威虎山二当家……
现在竟然变得这么隐忍!
一时憋屈得脸都气红了!
但看到江辞安严厉的眼神,他也只能忿忿坐下。
歪着头不再看他们。
江辞安也不理哼笑的工头,弯下腰默默地捡书。
却被嚣张的工头嘲讽着将书踢得更远。
嘴里嘟囔了一句,“窝囊废。”
随之扬长而去。
江辞安眉眼愈发凛冽,面色也更加阴沉。
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
但想起沈长乐的甜美笑颜,终还是松开了拳头。
不动声色地捡起了书,轻轻地拍去土灰。
他不想让长乐担心……
却把祝九行气得腔子都在疼。
“二哥,你这样……让二嫂看见了得多心疼!”
江辞安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她不会知道。”
“可你……嗐!”
气死宝宝了!
祝九行不再理他,拿脸怼着墙,一个人生闷气。
直到听见司市带着一队杂役呼喝而来,方才转过头来看热闹。
只见为首的司市,身穿官服却捧着一把瓜子,边走边嗑,吊儿郎当。
身后杂役更是随身带着棍棒,行事极度张扬。
街上商户一见他们来了,能关门的都关了门。
关不了门的小摊贩,也都卷起了铺盖卷跑路。
唯有他们这些等着搬货的工人,还守在原地。
刚还嚣张跋扈的工头,一见司市来了,急忙点头哈腰地迎了过去。
“哎呦,我的爷,您今儿怎么亲自过来了?”
司市瞥了他一眼,往他身上吐了个瓜子皮。
“这不是来收摊位管理费吗?”
“啊,是啊,到日子了……”
工头也不多说,悄咪咪地献上银子,还比约定数量多给了一两。
不成想……
“不够啊!还差九两呢?”
“啊?爷……”
工头傻眼了,短暂惊诧过后,面上又堆满了谄笑。
“那个,爷,我记得,之前一直都是十两啊……”
“这个月和之前怎么能一样?这眼看着入冬了,山匪越来越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