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之年,哪里都是一样的……更何况,王小才刚刚认全他的同砚,这时候换个书斋,又要从头开始……”
寒风从车窗渗进来,她往江辞安怀里窝了窝。
懒洋洋地开口:
“等读完今年吧,正好宅院的房租也到期了,我们就换个靠近京城的地方住。”
江辞安蹭了蹭她的头发。
侧首亲了亲,轻声应着。
“好。”
拢了拢她的披风,手上轻拍。
“睡吧。”
马车进苑阳城时,沈长乐和两个孩子都睡熟了。
江辞安和白雉、玄雀,一人抱着一个回了屋子。
祝九行则苦哈哈地前去卸车,栓马,喂马饮马……
忙完一切,都快到子时了!
衣服也懒得脱,一头栽在床上,睡得鼾声震天。
感觉还没睡醒,天就亮了……
又得拖着酸痛的胳膊从床上爬起来。
一边帮江辞安劈柴,一边抱怨:
“唉,还是在寨子里舒服,搬货也太累了,这哪是人干的活啊……”
江辞安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那么多人都能干,就你不能干?”
见他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又好言相劝:
“搬货是累,但胜在安稳。山寨里整日打打杀杀,不是长久之计。”
“咋就不是长久之计了?”
“你不想娶媳妇了?哪家好姑娘愿意跟个山匪?
就算有姑娘愿意,她家里又会同意吗?嫁给一个山匪,这说出去好听吗?”
祝九行递过一根木头,小声嘟囔着。
“我说你咋不在皇宫里住呢!原来是被人嫌弃山匪身份,给赶出来的……”
江辞安被戳中痛处,眼角一抽,斧子都想往他身上劈。
“你皮子又紧了?”
吓得祝九行扔下木头就跑。
“这有啥的!嫂子不嫌弃你就行了呗!依我看……你要不是山匪,嫂子还未必看得上你呢!”
“满口胡言!”
江辞安又朝他举起了斧子,吓得祝九行转身就溜走了。
沈长乐梳妆完毕,出门便见这二人又在掐架。
掩唇轻笑。
“你总是这么凶,将来有了儿子,必定是个严父。”
江辞安瞪了一眼躲在沈长乐身后偷笑的祝九行。
捡起他扔下的木头,摆放在木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