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建都琅琊后,时为莒地的琅琊及今日照市东部地区已被越所占,从《中国历史地图集》第一册《春秋时期全图》上看,也归于越国版图,会稽山区自然为越国所辖。
嘉靖《青州府志·卷六》会稽山一目中载:“昔越王登此号称‘小会稽’”。历代《日照县(市)志》,也取类似的说法。这一说法虽无更早的文献依据,但顺乎历史发展的逻辑,有较高的可信度。
越王勾践所以称海曲山为“小会稽”,除了山的形状酷似浙江会稽山外,更重要的是,位于绍兴城南6公里的会稽山,是由中国古代开国圣君、治水英雄、越王先祖大禹命名,也是大禹的陵寝所在地。会稽山又是越国的国都与兴衰之地,越王勾践没有忘祖,没有忘记像清代文人丁恺曾叙事诗中所述“初时会稽败,妻子为奴虏”,称臣于吴,寄人篱下的屈辱,和“栖于会稽山,卑身待士,施必及下”,而战气自倍,由败而胜,由弱而强,称霸江淮,图谋中国的兴衰史,因而更加怀念会稽山。为了重温历史,以达抱冤雪耻土的目的。正是这种怀古情结,越王勾践便找一座相似的山来寄托,“小会稽”正好合己意,于是,就让念念不忘的会稽山“北移”至此。
在会稽山“北移”前,就有“怪山”“南飞”的传说记载。据《齐道里记》载:东武县本有东武山,忽因三日昼昏,山移于会稽。《吴越春秋·第八卷·勾践归国外卷》载,公元前490年至公元前489年,范蠡受命在今绍兴筑建越国都城,“城既成,而怪山自生者,琅琊东武海中山也,一夕自来,故名怪山。”嘉靖《青州府志》亦载:龟山旧在诸城……走入会稽山阴县界,今有“东武里”。《金瓶梅》研究专家张清吉为证实上述说法,曾到实地考查:认为在越国都城会稽(今绍兴市),确有怪山、龟山,山上有东武(诸城旧称)里。乾隆《诸城县志》等也记载了怪山从东武飞走的传说。山是不会飞的,但此传说也从另一面证明日照“小会稽”的名字源自绍兴会稽山,也体现出莒越文化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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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吴越文化对五莲地区的影响
据专家考证,琅琊与越国间曾有三次大移民,其中规模最大的一次是勾践徙都琅琊,从越国跟随而来的吴越军队及其随从,多达数万人以上,在此居住长达200(一说90)余年。其中相当一部分越人与当地人杂居以致两相通婚。由此,两地文化相互交流、渗透,在思维方式、语言、礼制及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吴越文化的特征在该地区尤为明显。
越国徙都琅琊,引起齐国的高度警惕,因此,在军事上,齐国不得不加强对越国的防御,在经今莒县、五莲一段的齐长城日照段(2001年被国务院核定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成为防越的重要措施之一,其东端经琅琊附近。
越国徙都琅琊,莒文化因此受到吴越文化的影响。有些作为饮食器具的铜鼎、用于作战的铜矛等,带有南方各国的明显痕迹。
越人素善航海,“水行而山处,以船为车,以楫为马”。越国徙都琅琊后,带动了该地区沿海航海技术的进步,促进了海上船运业的发展。
吴越人多以稻米为主粮,徙都琅琊后,对北方的饮食不习惯,扩种水稻面积是必然的。随之,将南方的稻种和水稻耕作技术带来,加之雨量偏多,鲁东南地区的水稻种植业也进入鼎盛时期。考古发现鲁东南地区曾有稻种遗存并在该地区发现水稻专业村,水稻种植延续至今。
吴越盛产茶叶,今青岛西海岸新区(原胶南市)和日照沿海地区的东港、五莲部分乡镇也成为南茶北移的茶乡。其种植面积较广,制茶历史至少可追溯到该时期。
吴越的文化习俗也影响着这一地区。以丧葬为例,在今五莲县街头镇竹园村曾发现葬棺。20世纪70、80年代大面积整地改土,挖塘修渠,在汪湖镇北淮河等不少村庄发现盛骨灰用的“灰灰罐”。据推断,是越人丧葬的遗存。至今这一带仍有“南蛮子”会踩地理(看风水),好风水都让他们占了;在风水好的地块,头天埋上鸡蛋,第二天孵出小鸡来(风水好)的传说。
更重要的是,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东山再起;范蠡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的故事,影响着鲁东南地区一代又一代,形成优秀的传统文化传承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