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卿圣云的眼眶好似突然被灼伤般疼痛，禁不住泛起泪光。

他回转头，怔怔地看向华玦，泪顺着眼角淌出，滑过脸庞，一滴滴，落在他脑后的龙座软垫上。

“不可能......一定是返魂香失灵了，是我记错了配方......你不可能，看不见雪菱，看不见洛清影！......”

“翊圣帝君，何时失手过？”华玦剑眉深蹙，严肃认真地反问道。

卿圣云仍是喃喃自语说着自我怀疑的胡话，见他这般难以置信的悲戚神情，华玦懊悔不已，卿圣云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却被自己“无情”地伤得太深！

华玦松开扣住卿圣云的手，他一手撑在卿圣云耳侧，仍是俯着身的姿势，抬起另一手，指腹轻轻抚过卿圣云的眼尾，为他拭去泪痕......

他垂着头，温柔地看着卿圣云，道，“方才你出现前，这殿上，有另一个你，在陪我批阅奏章。你出现后，他，便与你融为一体了。”

“翊圣，你说得对。如今，我不该再克制心底的情感。朔黎皇城我不得已冷言相对，是怕自己战败，对你的承诺反而会再次连累你...”

“若我注定堕劫不复，至少以我性命，换你平安。这返魂香，倒让我更深切地看清楚自己的内心。无论你想去化羽岛还是留在天界，我都不想再，错过你！”

语落，莫说卿圣云此刻瞳孔骤缩惊若呆滞，竟连华玦自己也甚是讶异，他如何成功做到了，这般自然“坦率”地将深藏许久，这些时日一直琢磨却无法对卿圣云言明的心迹，表露无遗。

返魂香，实则是无限放大对心念之人的爱意，纵是神明，也难控“意乱情迷”。

华玦从怀中取出一串晶莹剔透的玉珠，瑰丽温润的浓郁紫色，高贵而不失清雅，如同眼前人一般，令他忍不住想要触碰，捧在手心。

“你送我的紫玉佛珠，其实，我一直带在身上，只是，以法力封印了它的灵息。”

华玦柔软的一字一言，融在紫玉里，凝成一颗颗滚烫的“岩浆”，猛然，坠落，一下下，重重烙在卿圣云，苦守凄冷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