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孜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内心一想到这草,就叫苦不迭!
就在几月前,呼延其命人将这草刚种下没多久时日,就长满了整片庭院。
之后每隔几日,他就得安排宫人在这片野草地拔草,缩小它们的范围,不然,长得飞快的草,就要长到大殿里去,长到寝宫里去!
最后他不得不恳求呼延其,在这片草的边界,砌上石墙,虽表面看不过是一圈两寸高的石头牙子,实则深至地下三尺,才能阻截这些草根蔓延繁殖越出边界。
除了这位品味独特的国王陛下,整个戎卢国内,都无人敢种这等野蛮的杂草。也只有寸草不生的干旱沙漠,最适合它。
穿过回廊,又经过了一片花园,到了呼延其的寝殿。
帕孜在屋外禀报道,“陛下,吴公子到了。”
一名内侍从屋内轻轻推开半边门,走出来在帕孜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帕孜听完略微颌首,命其退下,转而对吴幽与叶愫舒道,“实不相瞒,陛下身患重病,多有不便。能否请叶姑娘在屋外稍坐,陛下想请吴公子为其诊治。”
叶愫舒感应到里面的魔气,虽然低劣不足为惧,但仍是放心不下,她见吴幽亦是神色凝重,急忙拉住吴幽的袖摆试图阻止,“幽哥哥,里面的人,他......”
吴幽隔着衣袖轻轻拍了拍叶愫舒的手腕,如年少时安慰这位妹妹一般,道,“愫愫,没事的,我自有分寸。”说罢,便步入了屋里。
帕孜立刻将屋门关上,站在门前,充当人墙。虽面上仍带着微笑,但看着叶愫舒,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视。
“你!...”叶愫舒的眼中,没了方才的柔弱温顺,瞪向帕孜的目光,阴森冷厉。
吴幽走进屋内,浓重的刺鼻药味弥漫,隔着宽大的屏风,隐约看见榻上坐着个人。
他正欲揖礼参见,屏风后传来嘶哑的闷沉男声,“吴幽兄弟,不必见外。你能来太好了。之前多亏了你相助,我一直想请你来做客,以尽地主之谊,聊表谢意。”
“陛下言重了。许久不见,陛下近来安好?...”望着屏风后倚坐榻上的佝偻身影,呼吸声短促沉重,令吴幽担心更甚。
呼延其却避而不答,缓缓只道,“...现下,正是戎卢最美的时节。”
“秋野色彩斑斓,瓜果甜蜜飘香......吴幽兄弟,不如多待些时日......”屏风后,呼延其只说了寥寥几句,似乎已耗尽体力,深重地喘息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