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疾步走向棠离,霍良戚激动地道,“棠兄,王爷回来了!”
棠离猛然睁眼,他的双眸灰暗混浊,尽管隋暮寒就在眼前,他却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一团模糊的黑影。
但他能笃定,隋暮寒确实来了,霍良戚没有骗他。
他扯着撕裂的嗓子,喑哑地道,“属下......罪...该...万...死......”
棠离即将油尽灯枯,再也发不出半个音节。
既已见了隋暮寒最后一面,总算是告了别,对主子有个交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至,伤心处。
霍良戚被棠离的赤诚忠义所感,实在听不下去,虽强忍着情绪决堤未落泪,眼眶却已湿润通红。
他站起身来,对隋暮寒凛然道,“他并无过错。直到倒下的最后一刻,都在舍命保护吴幽!”
“我知道。”隋暮寒的语气仍是那般淡漠冰凉,仿佛人间悲喜,与他并不相通。
不知是否错觉,霍良戚却分明看见,隋暮寒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总是如万年寒潭无波无澜,方才,竟有一闪而过的湿润悯光。
他在手心幻化出那颗承诺给风启的灵丹,稍稍握拳用力,掌中响起清脆破裂之声。
灵丹碎成一大一小两半。
他将其中的小半灵丹递给面色乌青的霍良戚,“剧毒已侵入你的心脉,把它服下,可保无恙。”
霍良戚本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想来自己也命不久矣,不多时就会毒发身亡。没想到,隋暮寒竟真是“救命稻草”,又给他带来了回转生机!
“多谢穆王殿下!”他果断接过灵丹,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顿时,他精神大振,一股强大的内力涌入四肢百骸,打通他被剧毒堵塞不畅的筋脉,身体有种如脱胎换骨般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