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并无任何宫人侍卫,隋暮寒进殿后,内侍官在门外侧,将沉沉的木门合上。
隋暮寒走入殿中,正欲朝他的父皇行跪拜之礼,隋无涯开口说道,“繁文缛节就免了,再走近些。”
隋暮寒微怔了一下,他已经多年没有与隋无涯如此近距离独处,不免有些惊讶。
隋暮寒上前几步,站定,隋无涯又道,“再走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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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暮寒已走到王座之下的阶梯处,头略低垂,双手将戎卢国的止战书奉于额前,倘若再往前逾越半步,便是以下犯上的死罪。
隋无涯道,“你的眼睛,与你母亲越来越像了。”
王座上的人,其言语中听不出褒贬喜恶,脸上,似有微不可察的不悦之色……
此处话中有话,女子眼中多温和,优柔而寡断,承载的情绪显而易见,于男子,并非称赞。
“戎卢国发生之事,朕已大概知晓,把止战书呈上来吧。”隋无涯的声音略显苍老,却浑厚沉着,带着不容人违逆的威压。
隋暮寒有些迟疑,但不敢反驳他的父皇,只得硬着头皮登上阶梯。
按照礼法,任何臣子不得踏足王座上的领域,这是冒犯天子威严的大不敬死罪。
就算国主授意,也是于法不容。当然,从古至今,还未有哪位国主,容得下他人僭越。
隋无涯接过止战书,只翻开看了一眼,便搁在一旁。
他虽年过六旬,但精神矍铄,自带浩荡的王者气势,丝毫也不像外界传闻的那般已是行将就木之躯。
可是,这位特立独行的国主,经常无故不早朝也是事实,引发负面猜测也在所难免。
他慈眉善目地看着隋暮寒,道,“此次你和老六办得不错,说罢,想要什么赏赐?”
隋暮寒单膝跪地,双手揖礼,叩拜道,“六哥与儿臣,只求父皇,能赐一道免死金令。”
隋无涯道,“是为十六求的吧?静瑶假死逃婚之事,你们,以为能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