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令,尔等全部退下,在洞外候命。”那名黑衣男子说道。
转眼间,洞穴里变得空荡荡的,愈发寒气逼人,吴幽冻得抱紧双臂,这是他下意识的防卫姿势。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王爷把手下都支开,莫非是想杀人灭口。
“你是如何让桂魄草复活的?”清朗低醇的声音从薄纱后传来。
被这么一问,吴幽有些措手不及,垂着头一时不知如何答话。静默的几息,空旷岩洞沉寂,唯有冷泉穿石流淌之声。
“你是聋了吗?王爷问你,还不立刻如实招来。”黑衣男子对着吴幽吼道,一手压在腰间佩刀之上,似要出鞘。
“棠离,把他带上前来。”薄纱后的声音气度非凡,给人一种压迫性的窒息感。
吴幽双腿虚软几乎站立不得,耗尽法力的疲累感向他袭来,可还得赶紧想好应付的说辞,他的后领被棠离暴力抓住,趔趄地跪倒在轿辇前面。
“回,回王爷,令桂魄草复活的,是草民洒的那瓶药粉。草民曾遇见一名衣着褴褛饥肠辘辘的道人,路过草民家讨点吃喝,之后他给了我这瓶药粉作为答谢,说是有起死回生之效。这次能为王爷尽绵薄之力,乃是草民的福分,草民斗胆,恳请王爷开恩,放过地牢里那人吧。”说完,吴幽额头贴着手背,向着轿辇双手作揖,长跪不起。
“哦,是吗?…是药粉?”薄纱后传来摄人的轻笑声,仿佛早已看穿一切,吴幽随口胡诌的谎言,在他这,全当听个笑话。
棠离却骇然脖颈一梗,身姿挺拔岿然,目光却微乎其微地斜瞥向一旁银灰纱帐内。
如履薄冰追随这位主子多年以来,其笑的次数屈指可数,除却他跟着隋暮寒奉旨离开皇城前往封地那天,隋暮寒流露过畅然笑意,此外,皆是,笑起杀心。
一年前,几名被砍手剜眼的侍卫蹊跷横尸王府门口,隋暮寒也笑得这般云淡风轻,顷夜间,庸州城的地下黑帮,被屠了满门。
“王爷小心”,棠离面色突变,凌厉地拔出佩刀,拦在轿辇前。
仙草田上空,洞穴的那方窟窿,赫然降下几个鬼影,杀气腾腾地疾速朝着他们的方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