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真情流露,要说他不是把李南照放在心尖尖上,黄秋菊愿意把自己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她觉得程中谋两母子都是随和热心的性子,他们又都是从苦难里走过来,对于苦难有同理之心,这样的人才更有可能理解李南照的难处。
程中谋唰唰几下吃饱,拿了餐桌面的车钥匙,道:“走吧,送你回去。”
黄秋菊惊讶:“这就走了?”
程中谋愣了一下:“你还没吃饱?要不多打包几份糕点回去?”
黄秋菊的嘴巴动了动,到底没有说什么。
倒不是没吃饱,她是怕他事儿没办好之前,就迫不及待去找李南照。
程中谋将黄秋菊送回她的宿舍,便驱车赶回家。
郊外的车道这个点无人无车,他开得飞快,风驰电掣一般。
到家时,主房已经熄了灯,只有小院檐下挂着一盏跑马花样的小灯笼,灯光在夜风里摇曳。
程中谋给自己妈打电话,意料之中的关机。
他在门外转了两圈,焦躁得待不住,索性一跃而起,两手扒着墙头往上一跳。
他两臂发力撑住围墙顶端,一条腿跨上去,再翻一下身,整个人如鹞子一样落入院子里。
进了院子就好办了,程中谋在正门外的鞋架上翻弄,果然从他妈的水靴里掏出一把钥匙。
他忍不住想笑,老太太一辈子藏东西的点就那么几个,毫无新意。
程中谋在院子里自打的泵式水井边打水洗了手,又泼水在头上。
井水跟自来水比,清凉更胜几分,让他热血上头的脑袋稍微冷静一些。
随后他在檐下抽毛巾擦头擦手,进屋。
屋里传来程母的声音:“阿谋,是不是你?”
“妈,是我。”
程母年纪大了浅眠,在程中谋跳进院子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时她就醒了。她本来还想着是不是院里进了贼,主屋的门锁着,她倒也不担心。
后听到打水声,她便知道是儿子回来了。
程中谋进了屋,径直推开母亲的房门进去。
程母摁亮灯,问道:“怎么突然过来也不吱一声?饿不饿?我给你下一碗面条吧。”
她摸索着要起身,程中谋道:“妈,别忙活,我有话跟你说。”
程母看他脸色凝重的模样,心里有点忐忑。
程中谋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程母骇得脸色大变:“你这混蛋是不是在外头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