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绣拿了鞭子走到一棵柳树旁边,手腕一甩,长鞭啪的一声抽在了树身上。
跪在地上的明珰的心猛地抽了一下,之后又奇怪的抬起了头。站在旁边的玉珥和百灵被她的样子逗得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
再看看那边拿着鞭子一下一下抽着老柳树的贺绣,明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慢慢地直起了身子,跪坐在地上,半天都没力气起来。
贺绣一口气练了半个时辰才罢手,百灵忙上前来递过帕子去给她擦汗,明珰上前去接过了鞭子。
玉珥却走到那棵老柳树跟前看着狰狞的树皮暗暗地咂舌,心想若是这位女公子一时心情不好拿着鞭子朝着谁一顿猛抽,这还不得要了人命啊!这小小的女娃娃竟然有这等勇气,真是叫人惊讶!
甩了一阵鞭子,贺绣的心里舒畅了好多。这些日子以来压抑在心底的那份对家族的愤懑和对世事难料的无力也消散了不少。
她一边拿着帕子擦汗一边笑着对玉珥说道:“你回去吧,见了九郎替我道声谢,就说明珰的心思很细腻,我很感谢九郎能把她送给我,这可比送我这座庄子更有价值啊。”
明珰在旁边听了这话立刻又跪在地上自我谴责。
贺绣却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我从小在义兴郡长大,对公卿贵族的规矩不怎么懂。一些事情还请明珰姐姐多多指正呢。我想,这也是九郎把你留在我身边的意思吧。看你这副样子,难道是不想跟着我?若是不想跟,我可以跟九郎说,你还是回到他身边去吧。”
“不,奴婢誓死服侍姑娘。”明珰忙上前去跪在地上,她那身干净漂亮的衣裙几经跪拜,此时已经沾满了泥污了。
贺绣回头看了看明珰再也不是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忍不住微微一笑,说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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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不赶我走了吧?”
“回去换身衣服,从今天起,你和百灵一起近身服侍,负责我的衣物和首饰。”
“是。”明珰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却不小心把脸给抹花了。
百灵悄悄地地给她一条帕子,又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衣袖,二人一起跟在贺绣的身后走了。
玉珥见状捂着嘴偷偷地笑了笑,则自去往王博那里复命去了。
王博正在跟桓裕下棋,听了玉珥的话之后,微微一笑把手里的棋子哗的一下丢到棋盒里,拍手道:“阿绣果然与众不同。”
桓裕正在兴头上,见王博把棋子丢了,便不乐意的说道:“干什么干什么?下棋呢!看你这样子,哪里还有王九郎的样子?啊?”
“王九郎应该是什么样子?”王博淡淡的笑着,接过玉珥递过来的茶,轻轻地吹着。
“王九郎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人!”桓裕抬手瞧着棋盘,瞪着眼睛喊道,“况且,王九郎是不会笑的那么风骚的,况且还是因为一个小女娘!”
“可笑。”王博笑着把茶盏交给玉珥,站起身来弹了弹衣衫,便往外走。
“哎——你去哪儿?”桓裕也跟着起身,追着王博走了出去,“这一盘棋还没下完呢,你怎么就走了?这可不像是你王九郎!”
“谁规定了王九郎必须是什么样的?”王博回身笑了笑,继续往外走。
“你们见过这个样子的九郎吗?”桓裕不死心的问着旁边的婢女。
几个婢女都识趣的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