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怎么会过黄河呢?黄河自古以来都是天险啊!”
“愚昧至极!如今寒冬之际,黄河河面结冰,又没有雨雪天气,胡人的马踏着黄河河面自然可以越过黄河!”
“这可怎么办呀……胡人过了黄河,都城将要不保……”
“慌什么!胡人虽然过了黄河,但还没有踏破我洛阳城的城门。陛下还在这里呢!尔等便慌乱成这样,成何体统?!”
“如何不慌?洛阳城距黄河不过百里之遥,胡人转眼可到。陛下有兵勇守护,可南退至其他城池。还有那些士族大家再南边均有支系族人可以接待安身,我等庶民何去何从?生路何在啊?!”
整个洛阳城陷入一片惊慌之中。
贺氏家族自然也不例外。
贺公彦身为朝廷官员,自然要在朝中和众大臣一起商议国事。而贺家大宅之中,温夫人却已经跪在王老夫人的榻前,请她收拾行囊准备南迁了。
王老夫人十分的固执,已经摔了两只茶盏,此时见温夫人跪在自己榻前,她还是余怒未消,拍着榻边连声说道:“我不走!我不走!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洛阳城!你们要走的尽管走,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温夫人已经无计可施,只得跪在那里苦声相劝:“母亲,夫君两日未回,但举国南迁已成定局。夫君身为朝中重臣,自然要随陛下南去建康。母亲您一个人留在这里叫我们如何放心的下?!”
王老夫人不是糊涂人,只是她这辈子都呆在洛阳城,此时一想着要离开便心如刀绞。听了温夫人的话后,她流着泪说道:“叫大郎来跟我说!叫你们郎君来跟我说!总之若不跟我说个明白,我是不会走的!”
温夫人一向温良谦恭,此时自然除了苦劝再无别的办法。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都跪在地上嘤嘤哭泣。贺纹等人更是惶惶不安,一个个拿着帕子拭泪。
正僵持不下之时,外边忽然有人回道:“回老夫人,夫人,家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