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记得了。”

小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姑娘八岁那年捡回的穆空呀！当年我还跟在你身边呢，那时候我也小，但是记性没那么差。我记得当时老将军还问，哪里捡来的叫花子，你当时还不服气的说不是叫花子，是个弟弟，快饿死了，让老将军救救他。也不怪你，老将军让人给穆空收拾一番后，便让他去了军营，搁军营里锻炼身子骨了，所以你也就再没见过他。不过姑娘我都能一眼认出穆空，你竟认不出！穆空那对眼睛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贺兰雪糯尝试翻找着过往的回忆，八岁那年确实干了这么一件事，不过太过模糊。

当年府里的下人带着她和小竹一起出府去玩，在贺兰府不远的位置看到一个孩子倒在地上，全身破烂，脸都是黑的，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府里的下人拉着她快步走过，她好奇回过头，地上的孩子伸出一只手孱弱说道，“救救我。”，也是那对渴望的眼睛让她心生怜悯，她甩开下人的手，走了回去，最后下人拧不过她，帮着把这孩子背回了府里。

这孩子就是穆空。

贺兰老将军爽快的收留下了穆空，穆空被府里下人带去收拾整理后，她就没再见过穆空，所以印象全无了。

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如今这副俊秀模样的穆空和地上那个黑乎乎的孩子对比。

穆空一直在他们身后骑着马，她回头看向穆空打量一番，确定道，“是你？”

穆空嘴角泛起一丝微微的涟漪，眼神却有些失落，点了点头。

贺兰雪糯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解释道，“也不怪我认不出你，如今你这模样，愣是想破天，我也没办法把你和当初的模样联想到一起的。”

小竹附和道，“所以呀姑娘，我说这男人啊，小时候和长大后的模样改变更大，你看要不是看穆空这对眼睛，我是不可能认出他来的。就像还有元公子，小时候天天那副样子胆小懦弱的，再看现在那么高大，长得也像模像样，可不知有多少女子倾心于他呢。”

这番话令贺兰雪糯想起了元煦，元煦确实改变最大，想到元煦宽阔的臂膀，结实的手腕，和小时候那个成天被他欺负的小屁孩相差甚远，元煦变了太多！这么想着，到了竹屋跟前她都没察觉，小竹扯了扯她衣角，“姑娘，想什么呢，到啦！”

一刻思绪凌乱，她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

还未靠近竹屋，她便皱了眉头，里面传出说笑声，那一声声开怀的笑正是一个老熟人发出的。

小竹高喊一声，“闻掌柜。”

只这一刹，屋内笑声停下，闻敬和黄九渊已经到了她们面前。

闻敬有礼节地抿唇笑了笑，眼里掩藏不住的惊喜，“小竹、贺兰姑娘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