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扶光,见过太子殿下。”他的声音随着每一个字,逐渐空虚吸气。塌陷拖沓的身躯也能彰显出他内心的虚弱与恐慌。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开始的清秋,只不过清秋心态好点,脸皮厚点,还死要面子些,没有在众人面前这般展露过恐慌,都是以逞强替代。唯二次示弱,是在砚舟“掐住”她脖子时,还有求砚舟保护自己时。第一次,她真的害怕了,害怕连累锁夕,害怕看不到凤仙草开满圣地。第二次,也是怕无法活着回去见锁夕,还有锦桐和云祈族长。
“殿下,都是伪造的。”望舒平静道。在木头拿出书信时,她就已经不再颤抖,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失落和愤恨。
清秋被望舒唤回神。她道:“没有,但是我敢发誓不是我和扶光,不然我愿当场自毁神海以证清白。”
清秋嗤笑道:“以死相逼,我见多了。”
“……你!!!”清秋被手中的带着红果的木杖惊到,“这是你的本命武器!”
望舒背脊直立,跪拜道:“是,本命武器交于殿下,若是我真的做过这些肮脏的事,殿下大可用它砸碎我的灵镜。反正,本命武器在手,九镜强者可以操控他直接击碎灵镜。望舒要那么多身外之物,死了还怎么享受。还请殿下明鉴。”
“决心倒是表了,可也说明不了什么。”清秋摸索着红果棍,不如她的好,不过比她的好看是真的。她用红果棍指着望舒道:“身外之物用处可多了,你死了也不影响它的流通和受欢迎程度。你享不享受这并不能代表什么,钱去哪里了,准备干什么用,如何正规的用才是重点。还请你要分清主次,不要混淆视听。”
“殿下怕不是早就站在了傲果那边。”望舒语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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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就冤枉本殿了。”清秋被她搞得莫名其妙,“本殿一向公平公正。”
“殿下真的公正吗?”望舒大胆起身直视清秋,“殿下当真问心无愧吗!”
清秋信封下的手一紧,这望舒还真是聪明。她这太子一路当得确实心虚,很多事都充满了愧疚,特别是屠城时。可太子的道德架着她,她注定成不了少时期盼的那种仰不愧天,光明磊落的人。
“你说什么时候。”清秋笑道,“骗太子妃时,本殿还是心中满是愧疚的。”
对于清秋毫无脸皮的话语,望舒不可思议看向清秋,不敢相信堂堂太子殿下,公然口出狂言。
寒一早就习惯了清秋时时刻刻要炫耀一下砚舟的习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自己承包下来的人,自己当然要负责。
“不好意思啊,本殿一天未见家夫,有点想念。”清秋拿着信纸对扶光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小朋友。”
寒一想了想自己调查到的资料,这扶光要大清秋三十多岁来着,到底谁是小朋友……
扶光靠到望舒身边道:“启禀殿下,草民和望舒姐姐一样,对身外之物不感兴趣。”
“……噗~不感兴趣。”清秋笑道,“还有人对身外之物不感兴趣,本殿都爱死那些东西了。竟然还能见到视金钱如粪土的人,真是开了眼了,我以为这种人就话本子里有那。”
屋里回荡着清秋一个人的笑声。众人听到这笑声,身体不由的紧张起来,这笑声可没有任何亲民可言。
“你现在是不是要把你的本命武器也交给我了?”
扶光展开的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地看向望舒。望舒道:“我等资质愚钝,并不能理解殿下所言,还请殿下见谅。可我们的赤忱之心,没有半分虚假。我们对万灵的忠诚也没有半分虚假,我们永远是向着万灵的。”
她这话倒是委婉,这圣女不仅爱国,而且肚子里有东西还没吐出来呢。或者说,不敢在这些人面前说出来,也可能是为了缓时保命。不过,无论如何,清秋都会保她的。
“嗯,那是最好。”清秋又对着族长道,“族长为什么相信他们两个那?你儿子不是说,你在家抱怨他们来着。”
族长也加入到跪拜行列,道:“大巫和圣女一向宅心仁厚,不可能做有害族民的事情的。我们一定不能像西宁那些人一样,对自己人开刀,这不是中了敌人的奸计。”
“消息倒是灵通,可惜没有重点。”清秋摇摇头,“角鹿一族倒也不是哪里都有,他们的能力也不是谁都能学会驾驭,你想说你这里还有他们的余孽吗?”
“不是……殿下误会……”
芳甸大声道:“殿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