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囊饭袋离开后,砚舟上前抓住清秋的手腕,捣鼓着什么。叮当声响,原来是那个手铃,她回来只顾眼前人了,竟然没有发现手上少了东西。

砚舟系好手绳,道:“不可以再弄丢了,一定要记得他的存在。”

清秋举起铃铛,道:“一定不会,不管是铃铛还是人,我都会守护好的。”

“殿下,也是学会说哄人的话。”砚舟掐起她脸颊,“说谎的人,会变猪头。”

清秋挣扎着,道:“这辈子都不会变成猪头的。”

砚舟松开清秋拾起册子,道:“想问这个人吧。”

清秋揉着脸,道:“这你老同窗,你肯定了解他吧。”

砚舟点点头仔细观阅着册子。谷风刚刚忘记拿这本,所以他并没有看到上面是什么内容。放下册子,他点评道:“谷风办事不行啊。”

“此话怎讲?”清秋翻看起册子,“先生知道什么?”

砚舟反问道:“殿下怎么看?”

清秋指着册子,道:“你看这里,他因为得罪了绵羊族嫡子而惨遭陷害,本应该处于剥皮之行。可最后他却被赦免了,还到了这西宁任职主监察,这个位置可是与京都里的人密切相关的。我想,应该是他那个姐姐保下了他吧。而且他在这群酒囊饭袋里,居然一直无升职也无降职,可见京都之人,让他来的最大目的就是做眼线,做可以掌控得西宁的眼线。公孙祥云既然让他弟弟来做眼线,可这公孙淮川怎会过得如此……”

“还有公孙祥云为何要西宁的眼线?”清秋百思不解道,“这就很难讲透。怎么有人对家人又好又坏?”

“怎么不会有,这不就是吗。”砚舟道,“殿下说的不错,他确实得人保护才逃过了那一劫。这个人并不只是公孙祥云,还有梧秋殿下,是公孙祥云去求的殿下。来西宁做眼线,做的也是殿下的眼线。”

清秋道:“这个眼线不会太明显吗?毕竟,他曾经可是金神手下第一大族嫡夫人的弟弟。五神各有嫌隙,水神能同意?”

砚舟靠在桌案上,道:“所以,水神初期也还是几次三番试探他,他干的不错,挺住了压了。之后,那些酒囊饭袋见他就是个无根无势的,就随便欺负他,克扣口粮银钱,出了烂摊子让他收拾再抢他工绩,等等。总之,活得挺憋屈的。”

怪不得他看起来面黄肌瘦的,原来是真的吃不饱穿不暖也睡不好。清秋有些不能理解,都活得如此憋屈了,何必再坚持下去那,梧秋殿下走后他也大可以一走了之,这样坚持下去的意义何在?

“想知道为什么他还在西宁受着憋屈是吗?”砚舟把玩着清秋的手腕,时不时挑一下铃铛。清秋看向他,眼中求知欲。砚舟轻笑一声,道:“因为他在这里娶妻生子了。”

“原来是让家庭给拴住了。”清秋道,“那他一定非常幸福美满吧。”

“你看着像吗?”砚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