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两个轻微黑眼圈的阿斯特拉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维是不是就像时钟因为发条生锈而停滞了,可能他的思维线确实在某一时刻崩掉了,他当时竟然忘了闭耳塞听这样的优秀魔法,明明他在和维利耶住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用,那可是他睡一个好觉的秘方。
结果这个秘方在盖勒特叽里咕噜说出一句“我得到老魔杖了,阿不思”之后就彻底失效了。
好吧,瞧瞧他这个为旁人的爱情伤春悲秋的可怜人,盖勒特因为说出这句话后睡得无比香甜,他因为盖勒特说出这句话之后失眠一夜。
果然,这个世道对他这种胡乱操心的倒霉家伙就是这么的不友好。连他好不容易回家睡一个好觉的机会都要夺走。
阿斯特拉咽下一口苦到人心坎儿里的咖啡,顺手捋了一把卡米尔在离开前给他编的大麻花辫。
或许这也是父亲不喜欢他留长发的其中一点,打理起来太费时间,以及降低母亲的行动效率。
听到楼梯处传来的动静,阿斯特拉抬起头,对上了盖勒特略微惊讶的目光。
“如果您想笑可以笑出声的,我并不介意您笑我。”阿斯特拉再次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苦中带苦的咖啡给自己提提神,蓬松的麻花辫乖顺地搭在肩头,他抬眼看向微微挑眉的盖勒特,发出邀请,“维克的手艺很不错,你大概会喜欢的。”
“这是格林夫人给你扎的?”盖勒特在另一侧坐下,桌子上放了一份报纸,他拿起来随意看了看,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阿斯特拉的脑袋上,“难怪你帮阿莉安娜扎头发的时候那么的得心应手,原来是继承了手艺。”
报纸的角落里印着盖勒特的名字,显然,虽然格里戈维奇对他盗走老魔杖的事很生气,但报社并不认为这起魔杖失窃案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件。
即使失窃的魔杖是大名鼎鼎的老魔杖,但归根到底,那只是私人财产。几乎没多少人会过度关注一个人手里拿着的魔杖是什么造型,什么材质和杖芯。毕竟巫师是和巫师打交道的,又不是和魔杖打交道,除了自己的魔杖,没多少人会关注其他人手里的魔杖。
“格里戈维奇拿你没什么办法。”阿斯特拉放下杯子,“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会主动提起阿莉安娜。”
“我为什么不会主动提起?”盖勒特的语气平淡,却在末尾带了些嘲讽的意味,“在那件事里,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无辜的,甚至包括阿莉安娜自己。”
“而其中最过分的就是那个山羊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