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查证

匡孝辙闻言,手中动作停下,抬头盯着卢大保,眼中惊喜交加,仿佛欲将其吞食,令卢大保不禁感到背脊发凉。

“汝言何事?”刺客有诸多流派,其中青虎帮尤为显赫。之前,匡孝辙仅知凶手乃刺客,未知其姓氏与所属帮派。现下,匡孝辙觉得自己运气极佳,每一步皆紧逼所求之真相!

“他姓何?”匡孝辙目光炯炯,盼望所欲之答案。

“吾不知其姓。此事皆由他人告知,真伪未可知。”

“谁告汝?”

“某日办案时,因无线索,打算处理完尸体便归去。然有一老者忽然至我面前,对我言:‘凶刺青虎,居京未离;’尔后又云:‘挟龙敛财,欲夺玺权。’初时我甚为困惑,回去再思索后,料前半句为猜测,后半句则未能明白。”

凶刺青虎,居京未离;

挟龙敛财,欲夺玺权。

匡孝辙蹙眉,将那句言语在脑中反复琢磨,豁然开朗:莫非这刺客意欲篡位谋权?胆量真不小!青虎帮之人……究竟是谁?且慢!事果真如此简单?第二句未明确主体,众所周知,刺客乃雇主之工具,专责行凶。岂有此理?更有那老者,甚为可疑,他是何人?为何告知大保?此人是在助我们,还是卧底?疑云密布,匡孝辙脑中一片混乱,疑点甚多!他痛苦地揉揉眼,觉此案复杂非常,不知是时势变迁,还是我已年老?忽思及之前对皇帝之承诺,竟有些自打脸的感觉……不可!无论多难,任务必须在一周内完成!不可放弃!

“汝有无看清那老者之貌?”

“何模样?仅一老头耳!”

“废话,我知他是老头,只问汝有无其他特征?”匡孝辙此言后又觉头痛,原欲夸他聪慧,竟能自解前半句,然捕快多无学识,今儿不再作此想……

“噢,原来如此……嗯……”卢大保摸摸脑袋,初以为问他男女。随即沉入回忆之中。

“诶!我记起了!那老头眼角,两侧外眼角有两颗小痣!”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嘿,这点我印象极深,头一回见如此模样!”

“还有么?”

“看上去健康得很,比我还高大,身着破旧草帽,衣衫褴褛,貌似乞丐。不过,我却见他无名指上佩戴金戒指……这似乎非乞丐之装扮。我问其金戒指从何而来,他曰‘捡得’。我心想,此运真好!我若得此金戒指……”卢大保愈说愈激动,话语渐偏,匡孝辙见状,难以再从中获益,便起身出屋打听他事。

卢大保见状,心一激动,遂对匡孝辙呼喊道:“慧明公子!汝往何处?”言毕,卢大保急忙捂住口,心知出事了……

!?匡孝辙面色顿变,心中怒火中烧,何人敢如此称呼我?!“慧明”乃其父所赐名讳,非亲近之人不得直呼。平日里,他每逢报上名讳,面带阴沉,虽表面微笑,实则隐含杀气,传递“尔敢直呼‘慧明’,我必杀尔”的讯息。一般人皆以“孝辙君”或“慧明将军”称之,若欲直呼“慧明”,或为家人或心意之人,否则无论何等修饰,如“公子”等,皆令他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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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之女子不识相尚可忍,初见之故,我亦包容……然!卢大保与我相识时,我已明示于前,怎可如此无礼!

“对不起!对不起!孝辙君!孝辙将军!慧明将军!我非故意冒犯!我一激动……”见匡孝辙周身黑气升腾,卢大保急忙道歉,未及言尽,便被飞来的书册击晕在地。

出得大理寺,匡孝辙深吸一口气,又长吐而出。事情确实复杂,且慢慢查探,先至酒馆打探情报。

“诶!孝辙君,莫走!”远处,卢大保刚自眩晕中醒来,歪歪扭扭地追上。

行至酒馆途中,匡孝辙深思不觉已至旧案发地——乌兰楼。然而因事发之故,生意急剧下滑,老板眼见难以为继,遂将酒馆转让,如今已改作丝绸铺子……怎会如此?匡孝辙心中愈加焦急,线索断绝,案件如何查?且这转让之速实属罕见,一般人闻得地皮曾有凶案,必然拒之,岂有丝绸店主如此大胆者?

匡孝辙怒火中烧,步入了丝绸铺,卢大保也跟了进来,却只在门外守着。店中老板娘见了,面露笑颜,语带温柔道:“这位公子,欢迎光临本铺,若有丝绸之需,尽可告知姐姐。”

匡孝辙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她的话。

“姐姐,失礼了,我非来购货,只为打听些事。”虽愠怒,却仍努力维持微笑。

“公子有何事?姐姐知晓的自然会告知。”老板娘平时若有人打断她,必会不悦,但见匡孝辙容貌俊朗,仍然保持镇定。

“之前此处是酒楼,怎地忽然变为丝绸铺?且,失礼了,姐姐,此地曾……何以敢租下?”

“哦,此铺自昨日始改为丝绸铺,我新调来此。我曾听闻乌兰楼之事,酒楼因而无以为继,肖亲王府之人来此,愿付三倍赔偿,只求转让店铺,这岂非好事?谁不愿意呢?我亦有所惧,但此铺属连锁,我不过打工之人,上头老板所命,不敢违抗。”

肖亲王府?怎又是肖亲王府!上回提及时,我未曾留意,认为皇族之事,非我所干。但今再见此府,是否欲阻我调查?确实可疑!匡孝辙眉头紧皱,心生疑虑。

“此处之地由谁管辖?”

“乃肖亲王府之辖境。”

“你在他们商议时曾在场乎?”

“在的,我在此等候按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