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忙完了再教你。”
有喜忙不迭点头,手上铁锨都挥出了残影。
“差不多了。” 崔老汉叫停了几人,“成良你去那头烧艾,四郎五郎把艾草烧的烟往这边扇,二郎点火。”
最后看向崔老太和林氏。
“你们守在坑边,那些没落进坑里的蝗虫都用兜网抄住踩死。”
艾草是端午前采的,连藤带叶编成一长条,两头点着,很快升起了烟。
艾烟猛得扇入麦田,无数蝗虫仓皇逃窜,冲着火光而去。
林氏和崔昭昭没见过这个场面,黑夜里无数蝗虫像一个个黑点,从麦田蹦出来,前仆后继跳进火堆,然后被火舌吞噬,有的背上带着火点想要逃走,却一头栽进坑里。
“别愣着,快用抄网捕。” 崔老太大声喊道。
崔老汉没给崔景文安排活儿,崔景文伸手夺过崔昭昭的抄网,捕杀空中乱飞的蝗虫。
呼吸间全是蝗虫燃烧的酸味。
锣传到了崔家人手里,二郎敲着锣跑了一圈,田里的蝗虫由多到少,直到田里再没有蝗虫跳出来。
崔昭昭没有抄网,只能在地上找没死透的蝗虫,给上一脚。
火堆归于平静,所有人都松了半口气。
另一口留给另外两亩地。
众人把土坑填死,收拾东西去另一片地,有喜也跟着过去。
“四哥四哥,啥时候开始教我?”
四郎揉着酸痛的手臂:“忙完这块地的吧。”
有喜惦记了这些日子,不差这一时半会,跟着四郎一块挖坑。
家里小辈抢着干活,崔老汉想出力都插不上手,蹲在地头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有喜啊,你爷说没说这次蝗虫,县里有没有啥公文?”
蝗虫就算捕杀了,粮食多多少少也会有损失,往常年都会象征性减免一成或者半成赋税,这次不知道能减多少。
有喜摇头:“我爷也在家念叨,说过几天初一,县里开会的时候看看县令大人怎么说吧。”
崔老汉抽了两口烟,心里没底。
往常年蝗虫来的时候都是风调雨顺,今年春涝夏旱,能不能减真不好说。
这两亩地临着山脚,孤零零的两亩地,蝗虫可能也不乐意来,很快捕杀干净。
大家终于把剩下半口气舒出来。
有喜眼巴巴望着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