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她是被自己对袁牧之的固有印象骗了?从一开始,就认定袁牧之不是一个好人,可是现在,他恪尽职守、约束亲人,就连那嚣张的白夫人,都只是原来的赠助之恩而已,并无其他。
到底该怎么判断?
如果那袁简之是投其所好,故意设计,那马楠又该怎么解释?真的是有这么多巧合?还是她多心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赵无虞闭上眼睛,不再去想。
有了卫卿池的信,她不得不重新谋划一些事。
第二天一早,澜州府发出了一封去往雍都的报告。
济世堂这件事,不难查,可是背后的事,仿佛又不是那么简单。
现在这个情况,到此为止吧。
天气渐渐转暖,赵无虞一行已经在袁牧之家住了差不多十来日,她们还要等到雍都下发的文书,才算是了结了这事。
济世堂的牌子早已经被拆下,原来查封的所有药材、宅子、器物等等,赵无虞又让玉香带人清点一遍,造好名册备用。
整个澜州府莫不是议论纷纷,许多百姓感念济世堂以前的恩情,自发组织到济世堂前观望,还有些人特意去了大牢,想着去见见许家人,无奈好说歹说也进不去,只得把自己带的鸡蛋、糕饼什么的交给袁简之,一再嘱托要带给许家人。
赵无虞没想到这澜州府百姓对待济世堂还有如此感情。
她站在澜州府大狱门外,看了好一会儿。
平常人如果能做到不落井下石,已经是难得,更何况还能如此念旧情。
就连澜州府旁家药店,提起济世堂,现在也是摇头叹气,言谈之中颇为惋惜,更有兔死狐悲之意。
赵无虞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玉香连忙跟上她,道:“怎么了,咱们不是要去狱里吗?怎么又不去了?”
赵无虞没回答她,快步往回走,忽又站住,道:“不去男狱,去女狱。”
她原本是想去见见许家三兄弟,可是看到大牢门前的景象,她忽然又打消了念头。
公文已经发出,此时的见与不见,也没有什么意义。
反而她想去看看许家诸位女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