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找了得有一刻钟,马师傅扒拉出一个蓝条塑料袋,袋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已经脆了,没有任何韧性,一碰都成碎渣了。
“师父,这是啥呀?”
马师傅没有搭理我,直接用力往下插苞米杆,一拨一挑,一具骸骨露了出来,看起来像是婴儿的,腿骨的部分都弯了。
我心里大惊,难不成这是找到尸身了?
马师傅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布袋子,用修长的手指将骸骨都捡入袋中,最后还在泥中摸了几把,不放过任何一块遗骸。
此时,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说,整个人都看傻了,说心里话,用手触碰骸骨的事,打死我也不会做。
当然,这是我当年的想法,长大后净他妈在死人骨头里翻腾陪葬品了。
马师傅用干草抹了几把手,蹭掉淤泥后拎起了布袋子。
“师父,您不是想带回家吧。”
“对呀,要不放哪呀,回去找个木匠做副棺材,好生安葬。”
“不对呀,堕胎婴灵不是只害生母吗?”
马师傅咂吧两下嘴,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和我解释。
他越是不说,我越是好奇,马师傅脸憋的通红,最后整出来两个字——月份。
许某人有慧根,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也怪当年的广告,净他妈放一些做人流的,三分钟无痛...随治随走...
月份说白了就是人流和引产的区别,引产都是月份比较大的,婴儿已经成型,大概是这个意思,不明白的自己去看广告。
马师傅带着我一步一步地往家走,他手里晃动装着骸骨的布袋子,说心里话,我没有任何恐惧,不是因为我胆大,而是因为有马师傅,跟着他,阴曹地府我都敢去。
当然,前提是去了能回得来。
返回村子,天已经蒙蒙亮,村口的豆腐坊热气腾腾。
马师傅让我先去弄点豆浆喝。
我们那只卖白豆腐和冻豆腐,村子里没有喝豆浆的习惯,说是弄点豆浆,翻译过来就是舔着个逼脸要点去。
许某人没有面子,靠的全是马师傅,他拎着骸骨不方便进院,这种事只能我去。
“呦,爷们,来啦?”
我点了点头。
“豆腐还没好呢,要多少,一会我给你送家去。”
“我买点豆浆,和师傅一宿没睡,买点豆浆暖暖身子。”
“啥买不买的,来,随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