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侯胜一大早送老侯去医院,回来就收拾金银细软,把东西先整理出来。
第六天,老侯已经强撑着出院了,忙着联系以前的老关系处理手上的东西。
小主,
第七天,许从云上门儿了。
这次跟侯家打交道可得用真面目了。侯胜这几天就等着人上门呢!一看来的是许从云,不耐烦的撵人:
“你来干什么?我家最近事情多,没功夫儿跟你扯淡”
许从云一脸委屈的样子:
“这是你家呀?你以为我愿意来呀!看看这个吧!”
说完掏出一张抵押协议来。
侯胜顶着还发青的眼圈,仔细的看了看许从云掏出来的纸。时间是十年前,侯家借钱抵押了房子,十年不还钱,房子过户给人家。
这纸踏马的一看都不超过十天,哪儿呀?踏马的就十年前的欠条。
侯胜这边郁闷的要吐血。许从云那还演着呢:“唉~侯胜是吧?你们家惹什么事儿了?”
侯胜独自悲伤,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能说啊!
侯胜打着哈哈:“老辈子的恩怨,你这是来收房子的?”
许从云说:“我前几天托人说想找套房子,昨天有人拦着我,说是你们家房子要卖。
硬要拿这个借条换我们家传家宝,都没容我拒绝就让我过来找你们办手续,说是绝对亏不了我。
可我踏马用不上这么大房子啊!”
俩人难兄难弟一般在正房里闷头坐着,一个是真难受,一个是装着难受,慢慢的装难受的也真难受了。
许从云可没兴趣一直陪着侯胜演戏。
俩人一筹莫展,坐到中午许从云坐不住了。开始催侯胜:
“这里面到底什么事儿啊?要不行,咱们去报警吧?虽说你家房子挺好,可我真用不了这么多屋子。我家那传家宝可是准备以后卖了娶媳妇儿用的。”
侯胜急了,你踏马这还不亏什么呢就嚷嚷着报警。我们家都亏到姥姥家去了。
又急又气,侯胜还得拦着许从云:
“你家多好的传家宝换我们家这房子也不亏,大赚一笔呀兄弟。
你看我们家,一水儿的红木家具,清一色的黄花梨床。就这家具你送信托商店去,卖五六百也轻轻松松。”
许从云装着有点心动的样子又问:“这手续好办吗?要是有问题,我大不了天黑不出门了,我就不信谁敢大白天玩歪门邪道”
侯胜都快郁闷死了,自家吃这么大亏,正咬着牙往肚子里咽血呢,这儿踏马的还得哄这个沾光的王八蛋。
侯胜故作轻松:
“不用你操心,等会儿我爸回来,直接跟你去街道办办理过户就行。你就说这欠条是你祖上留下的就行,别的不用你多说。千万别把这事儿透漏出去,兄弟,你就当帮哥哥一个忙了,哥哥先谢谢你了。”
许从云没再多说,下午老侯拖着病体还满身酒气的回来了。没轮到许从云说话,侯胜把老侯拉到一边嘀咕了一阵。
老侯一辈子风雨,知道要害是什么!也没探究事情真伪。直接跟许从云对了对口风,领着许从云去了街道办。
现在还没有专门的房产管理局,都是街道办房管科处理房屋转让,过户之类的。
老侯在前门大街生活了一辈子,就算是成分不好也多少都有些脸面。
顺顺利利的,许从云拿到了新的房契地契,老侯从街道办出来的时候,身体更显得憔悴了些。
许从云扶着老侯回家,有点别扭。老侯的老家,小许的新家?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侯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老侯看着自己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如今归了别人,一口气儿好像随时上不来一样。
或许是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或许是还有事儿没办好。
老侯在大门口呆立了好大一会儿竟然感觉又精神起来了,还笑盈盈的跟身边扶着他的许从云说:
“小许,手里有什么让人惦记上的东西该给出去就给出去。有时候,手里有宝贝不是好事儿。”
这话竟然让许从云感觉有点怪异,不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还是对当年的老侯自己说的。
老侯见许从云只是点点头没说话,只感觉侯胜要是有这小伙子一半儿沉稳,侯家也不至于落个流亡他乡的下场。
老侯又对着许从云说:
“今天有点晚了,明天中午午饭前,我们给你交钥匙。今天,容我们再收拾收拾。”
许从云也没客气,也没客套。只是说了一句:
“行,明天中午我过来。”
等侯胜接过老侯的胳膊,许从云转身离开了。
房子已经到手,再演下去自己都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