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荫表面上看是桑老三的孙女,实际上应该是黑老三的女儿,但是后来他想来想去,年龄上对不上。关键他又知道了上官家奶奶居然是桑家姑娘,跟桑三爷年纪差不多,那从这一点儿上来说,上官东阳也就是桑荫的母亲,应该喊桑三喊三舅,桑三爷实际是上桑荫的三舅爷。
他就不可能是桑荫的父亲。
这盘棋实在太……大!
联想起前几天宴席由于老板没有参加,所以他和王一吃得格外痛快。虽然是陈香庙的斋饭,但人家做的跟肉菜差不了多少。吃完之后临出门之时,陈星河注意到上官东阳故意走得很慢,他也跟着磨蹭,眼睛一扫发现上官东阳拿着一个米黄色绢帕跟刘陈天师打听着什么,他是在打听什么?
来了哑巴玲地界儿以后,桑荫跑去跟地府要人,紧接着上官东阳也来协助调查,他咋就能赶那么巧?陈星河和王一表面上歌功颂德,一顿彩虹屁吹得天花乱坠,实际上没离陈香?半步。可是很明显……,上官来西蜀之后的种种表现,不同寻常。
笑是依旧在笑,只是眼神冷得像刀子。
所以,真是王一出卖了他们?
那不然呢?
好在忙碌着的同时,王一还知道把停在高速的车子运回来,倒也没耽误他们的回程。
由于是趁夜赶路,坐到车子上桑荫就闭眼装睡。如果她不闭眼,初雪姑娘就会在她耳朵旁边念经,让桑荫早点儿回去,认祖归宗!因为现在黑客门,就等着她回去收拾残局。
桑荫那个心那,乱得就跟一团结麻似的。
初雪说她是黑客门少主,她肯定打死也不认。初雪多少次信誓旦旦说在商业街那晚她使的那招旋转时空,只有黑客门门主亲传,才可能会。因为这一招只有门主会其他人谁都不会使。
只是桑荫也一直在想上官东阳的事情。很明显那个家伙不同以往,冷漠阴鸷的眼神完全没有了昔日的清贵,且盯着她的额头看,有一阵桑荫甚至怀疑鬼医是不是被收买了,以至于上官东阳知道她额头长东西这件事情。但是桑荫一想也不可能,鬼医那刻薄性情,曾经要一束提篮花儿才进九转塔,不太可能被收买。当时她也是顶风而上,那个上官东阳越是瞧,她越是让他瞧个明白。她相信红姑的祝由术,现在她额头不仅不疼不痒,反而愈加嫩白光滑,活脱脱一个十八九岁少女的容颜。
那么问题来了,谁走漏了风声?
当日在北京由于没有看到上官东阳的母亲,所以桑荫不敢确定上官东阳的母亲是不是也是她母亲。如果是的话,如果她和上官东阳是双生子,那他盯着她额头看,是不是也说明,他额头上也长东西?
那不然为何盯着她额头看?
上官东阳来客房看她的时候,手里一直戴着一双黑手套。她还奇怪,虽说是时近秋季,但也没有冷到要时时刻刻戴手套的地步。
他想掩盖什么?
这种乱局之下,初雪姑娘叫她回去收拾残局?她凭什么?
桑荫要气死了,凭啥哪儿哪儿都等着她去收拾?
陈星河开着车子,也是一路走一路想,脑袋都快想成了包。陈星河想啊想的,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一直被他忽略的问题:如果都是神陵出来的,如果桑荫和上官东阳是双生子。那他两个为什么一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对啊,为什么一直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快到加油站时,陈星河说休息一会儿再走,实在也是头疼得不行了。
桑荫拿出手机一看,居然已经到了四五点钟,天快亮了。她正要把电话收起,突然叮铃铃的声音传来,桑荫把手机拿到眼前儿一看,原来是哑巴玲打来的。
这个臭小子,在电话里也不说什么,问清楚了他们在哪里,直接摞了一句:等着我!就把电话挂了。
这可是他自己来的,跟我没关系。挂了电话之后桑荫想起来哑巴玲一来肯定多一个人吃喝,就下车去超市买东西了。
陈星河这边儿从厕所出来,就在外面等着,看到王一从里面出来,王一一边走一边还忙不迭把手机揣进了裤兜子里。
陈星河冷笑,“给谁打电话呢”?
“啊!死八婆!人吓人吓死人的好吧。没……没打电话呀”,王一明显神色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