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北方,空气里一片肃杀的寒意,但孩子身上的衣服一片一片,在深夜的望城坡山上迎风飞舞,那些飞舞的衣服碎片,甚至都裹不住他那瘦骨嶙峋的小小的身体。
男孩儿胸口处,肚子上,脖颈处,赫然有三支利箭穿身而过。此时血已凝固,孩子……也早已经无声无息。
这个男孩儿已经过世了!看情形,至少死了十个小时以上。
当桑荫看到孩子的时候,也是忍不住眼眶发红,泪水淋淋。这孩子十二三岁的样子,脸上一派纯真,稚气未脱,嘴唇乌紫,脖颈上好像挂了个护身符,护身符颜色发黄,看起来非常残旧,可能孩子不知道自己死了,还在没命地逃窜,听到猎杀者的声音,有可能也有桑荫几人的声音,没命地跑回到了自己亡身的洞里。
照汪锐说的,时间过去了四十八个小时。这四十八小时里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说衣衫褴褛,身上一条条被荆棘拉出来的血印子,光是三支飞箭从后往前贯穿已经足以毙命。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哑巴玲气得一拳头打在一棵树上,把一棵碗口粗的树硬生生捶断,桑荫看着无声无息的树林,想起来在九转塔时陈星河的夜半歌声,曾经惊起一树飞鸟。
但是哑巴玲这一拳头下去,在这片本应该生灵汇聚的森林里,却诡异得没有一丝波澜。
王一在桑荫的指示下,把孩子安顿在一个温暖舒适的地方。陈星河脱掉自己的大衣,盖在他身上。
不行!还得找,汪锐说加上他一共十个孩子。
陈星河神情肃穆地点燃了一支贡香,想请孩子来吃一餐饱饭。谁知道几人眼看着香都烧了一半儿了,还是看不到一只鬼魂儿靠近。
陈星河满脸疑惑,看了看桑荫几个。
刚刚这孩子不是还跑得跟风一样吗?一会时间就不见了?而且这附近有死人,魂魄受不了贡香诱惑必定会出来吸食,但香都烧了一半儿了,另外那几个孩子呢?望城坡如此之大,从古到今难道就没死过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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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荫也是满脸不解,难道那几个孩子都还活着?就算他们都活着,可是望城坡这么大一片森林,不可能没有一个孤魂野鬼,也没看见出来啊?
对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几人在林子里转了这半天了,居然没有看到一个活物。
一个都没有!
蛇虫鼠蚁啥也没有!
以哑巴玲的蛮力,刚刚那一拳头本应该惊起森林里一片涛声。但是没有,啥也没有,干净得不像话!
几人突然想起来汪锐的话,汪锐说过一句奇怪的话,大夏天里,他们学校干净得连一只蚊子都没有。
就说北方天气冷点儿,但现在这个季节,也不该是动物冬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