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儿,他们的道与你无关,只要师叔在,没人能杀你。”
他静静地听薛尧说完后轻轻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眼神慈爱: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师叔会永远支撑尧儿,但你得答应师叔,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要与人硬碰硬。
而且,薛尧你不是在这世上苟活,你是你爹娘,还有宗门所有人的希望,所以,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只要你活着,他们就会一直有人记得,明白吗。”
薛尧沉默许久才抿着唇点点头,目光慢慢变得更加坚毅。
他抬起小脸,认真的看向师叔:“师叔助我良多,弟子日后一定会报答师叔,若违此誓,天诛……”
万时运见他从低沉中走出来,轻笑一声,故意撑着他的嘴角上扬,拦下他后面的毒誓。
“师叔不要你报答,你只要守住本心,日后多笑笑就好。”
薛尧眼眶微湿,慌忙移开小脸,不想让他看见:“嗯,弟子记下了,师叔快进去坐吧,时间不早了。”
“好。”
见万时运进去后薛尧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师叔对他真得很好。
又温柔,又耐心。
薛尧莫名就想起那个为护住父亲尸首而反抗至死的娘亲。
在他印象中娘亲一直也是温温柔柔的,与父亲琴瑟和鸣,从未和人红过脸,可最后却拿着长刀满身伤痕的跪在父亲身旁,哪怕是失去气息也不肯倒在污泥浊水之中。
作为她的孩子,薛尧才不是孬种。
他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红着眼坚定的目视前方,抬手驱动了马儿。
车厢内,金澂垂着头坐在角落,刚刚两人的对话他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薛尧可怜,他就不可怜?
最起码薛尧享受过疼爱,他才是那个真正一无所有的人。
师尊为何不可怜可怜他啊。
万时运依旧坐在最里侧,听着系统的播报,有些奇怪的看向金澂。
“澂儿,昨晚可是没睡好?”他见金澂眼下淤青好像更重了一些,于是出声询问一下。
金澂抬头,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
“多谢师尊挂念,弟子只是突然换地方,就寝不太适应。”
这是认床啊。
年纪不大,毛病不少。
万时运:“若是困倦,可以靠在为师身上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