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一位，方程不敢有丝毫隐瞒，和盘托出，而后恭敬问道，“您看，我该怎么办？”

“废物。”

那边传来冰冷的训斥。

方程脸色一青，但语气没有丝毫变化：“您教训的是。”

“你动手不够干净，留下了后患。”

方程咬紧后槽牙。

这个所谓的后患，也是因他一时心软，可谁能想到一直被他掌握在手心的人忽然就有了反骨。

“我不希望这次再有差错。”

电话里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但隔着手机，也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方程眼神明明灭灭，最终定格为晦暗。

“是。”

挂了电话后，他仿佛用完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的靠在沙发上，抬手捂住眼睛：“那位不用担心，有人会处理的。”

“那我们就只需要处理曲音了。”赵慧说。

方程没说话。

赵慧质问：“你是不是舍不得？”

方程依旧没有回答。

赵慧瞬间想起那个女人，总是这样，只要那个女人出现，哪怕是她的女儿，都能在方程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她拼尽全力，也不能将那对母女赶走。

“方程！你就死了心吧，那女人已经死了，曲音也会死。你这次必须处理干净，否则再留下后患，那位不会善罢甘休的！”

方程陡然放下手，眼圈竟有些红：“够了！”

赵慧一怔，喃喃道：“你是在为她难过？”

方程脸色铁青。

“呵呵。”赵慧忽然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才冷笑着道，“你别假好心了，那女人要是活着，你现在指不定早就变心了。你要是真舍不得曲音，那她今天就不会躺在医院里当个活死人！”

方程豁然起身。

“闭嘴！”

“被我说中了。”赵慧爱他到骨子里，也知道该如何伤他的心，“恼羞成怒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半山腰上不会忽然出现卡车，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方程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他拼命遮掩的地方被人强行展露在阳光下，羞耻愤怒懊恼齐齐涌现，逼得他瞳孔泛红。

赵慧看到这一幕，又不忍心了，她抱住方程，在他耳边柔柔的说：“你别难过，我不说了。但是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你只能爱我，我也只会爱你。”

方程像块木头似的杵在那里，任由她抱着，却不肯回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