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丫不太聪明,或者说太想离开这个地方了,总是和赵富商说她肚子里的‘儿子’是个福星,把赵富商的期待值拉的极高,还想办法找了些燕窝给她补身体。
那时候王大丫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憧憬着肚子里的孩子能带给她一个不一样的未来。她一口一口地吃着燕窝,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美味,她也总说那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
理所当然的,在知道生下的是个女儿后,赵富商尤为气恼,他可不缺女儿,又花了这大笔钱,也没再管这血脉存疑的女儿,拂袖而去。
只留下婴儿微弱的啼哭声和王大丫绝望的呜咽
暗巷里的女子是没有坐月子一说的,当然在这生下孩子的也没几个。
赵老爷离开第二天,王大丫就被打回原形,回到合住的院子,原来和她住一间的女人享受了这么久一人间的待遇不愿同住意再回到两人,以王大丫有产妇味,会影响客人为由拒绝。
王大丫被安排进杂物房,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霉味和汗臭。
破旧的木板床上,王大丫有气无力地躺着,身旁一个皱巴巴的婴儿,便是夏渺。
赵老爷的阔绰只持续了短短几个月,如今,他的人影早已消失,连带着他许诺的锦衣玉食也一同化为泡影。
王大丫的眼神空洞,嘴里骂骂咧咧,诅咒着这个‘鸠占鹊巢’的女儿,夺走了她的好日子。
即便孩子在一旁哭泣,从声嘶力竭到微弱地几不可闻,也不愿意喂一口,或许在她看来,死了正好!
夏渺出生后没吃过亲妈一口奶,她总是骂夏渺挤走了她的儿子,挤走了她的富贵生活,是个灾星。
夏渺那个时候也不叫夏渺,叫生妹,是同院的女人(生了夏渺,王大丫就被送回原来十多人合住的院子)给她取的,有长生之意。
因她看着实在体弱,瘦弱得像一只小猫,在满是污垢的被褥里挣扎着,当妈的也不喂奶,她是被同院的女人一口口米汤喂着,竟也活着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