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这院门就行,你回吧。”
等到大夫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夏渺才回了房中,倚在美人榻上听着窗外鸟鸣,微合着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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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离开了清芷院,也没回自己的院落,而是去了老夫人的荣丰院。
荣丰院在南宫宅的中心位置,是最精美华贵之处。
一进门,有淡淡的药味和一种腐朽的味道弥散开来。
老夫人身体不适,也并非完全是借口,她确实病了,年龄大了又忧思过重,这两日都在喝药。
阳光透过纱窗,在窗台上镀上一层金边。床榻被屏风围绕,防止冷风直冲病弱之躯。四周摆设着几盆开得正盛的花,试图以此驱赶沉疴气息。
靠坐在蒲团上的老夫人倚靠着布满绣花的软靠垫,身披着细软的披风,手中握着一串沉香木的珠子。
珠子在指间走动,她的眼神显得浑浊而不失锐利,见到大夫人入内,微弱地抬起眼皮,以干涩的嗓音询问::“如何?”
大夫人望向老夫人,眼中带着三分敬畏,感叹着,“倒是比去年更好看了。”
侧厅里,一壶药在文火上熬着,沉香与人参的香气在空中缠绵。
多时,老夫人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沉默,颤巍巍地、嘶哑却坚定:“如此,她离了南宫家也是好事。”
大夫人望着老夫人消瘦的面容,点头附和,没多言语。
又见老夫人盯着自己嘱咐:“老大家了,这些日子你仔细些,别让···闯了祸。”
大夫人知道老夫人说的是她次子,也不止是说她次子。她在心中默默加上小女儿,又有些不放心地决定大儿子也看顾几分。
这几个是她生的,得盯着。作为当家大夫人,南宫家的其他人也得盯着,免得他们因美色误事,闯下大祸,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可不单单是名声问题,摄政王铁血之名绝非浪得虚名。
老夫人看着床榻顶上的浮雕画,声音微弱,但言语清晰:“也好,等思丫头出嫁,一切都了了。”
大夫人告辞离开时,恍惚听到一句叹息,“老三,是娘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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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自己院落路上,看到女儿一脸欢欣往外走,隔着些距离,看到自己,又准备绕路。
大夫人冷下脸,喝了声:“回来!你去哪?”
南宫灵心头一紧,她的步伐顿时就慢了下来,转过身,带着翠烟、翠柳向着大夫人恭敬行礼,“见过母亲。”
轻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带着一丝希望,将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我听说六姐回来了,去看看她。”
大夫人脸上浮着淡笑,南宫灵觉着有戏,对嘛,她只是去看望外出一年归家的姐妹,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