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的忠心朕看得见，兵家的忠心朕却有些看不清。”

“小小血玉，终究不过是稚子玩具。”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始皇帝想知道兵家能拿出多少诚意。

归顺追随，光靠嘴说说可不行。

岳崇被噎的说不出话，一座城池，数十万幸存者的性命难道还不够诚意吗？

始皇帝究竟想要什么？

他想不通，孙祁想的通，想的越通透，心中越是苦涩。

始皇帝轻视兵家，不是因为长安城不重要，不是因为血玉里的戾气没价值。

恰恰相反，长安城始皇帝志在必得，戾气更是尸将进阶必需品。

问题出在兵家的价值上。

简单说，兵家在中间起到的作用可有可无，有没有兵家不重要。

百万秦军出击，长安城瞬息就会被拿下，屠城只在始皇帝一句话。

秦军至今未动，也不过是因为始皇帝想要一座完整城池作为都城。

史书上的人物、事件在脑海中闪过，孙祁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他思考问题时所处的位置不对。

兵家最多算一个诸侯势力，掌权者想的自然是追随者是否忠心。

大秦不是！

大秦是一个完整的国家，朝堂上各方势力鱼龙混杂，各怀鬼胎。

始皇帝不在乎臣子是否忠诚，他有足够的自信统御任何人，平息任何变数。

章邯、蒙恬、王翦、商鞅、李斯等等等等，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

包括赵高！

你可以说他坏，但不能说他菜。

那又如何？

只要始皇帝活着，他们就得乖乖跪着，把自己的价值发挥到极致。

臣子是否忠心，对大秦来说，对始皇帝来说，一文不值。

想要使用锋利的宝剑，就要承受利器所带来的风险。

想到这，孙祁跪着向前一步，匍匐在地的额头已经将要触碰高台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