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时权听到赵紫芮说出这番话后,他不禁紧皱起眉头,满脸怒容地质问道:“难道在你眼中,我竟如此的不堪?我真没想到你会是如此浅薄庸俗之人!”
赵紫芮听闻此言,当即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哈哈哈哈哈,我庸俗???我的好夫君啊,你扪心自问一下,当初你之所以看上我,难道不是因为我这副姣好的容貌能够为你挣足面子吗?”
“如若不然,还能有什么其他理由?倘若我生得如同孟春那般相貌平平,恐怕你连正眼都不会瞧我一下吧。既如此,你又凭什么来指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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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时权被赵紫芮这一番犀利的言辞怼得哑口无言,只觉气血上涌,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发黑,险些就要昏厥过去。
站在一旁的孙玉州见爹爹脸色不好,心急万分,连忙快步走上前去想要搀扶住他。
怎料孙时权此时正在气头上,挥手便将孙玉州狠狠推搡在地,并怒吼道:“你给我滚远一点!”
孙玉州从未经历过如此粗暴的对待,他瞪大了眼睛,十分委屈地望着孙玉州。
明明以前爹爹最疼他了,可如今却避他如蛇蝎。
而另一边,孙玉珍静静地站在那里,冷眼看着这场争吵。
她没有丝毫想要劝解的意思,甚至当看到孙玉州被推倒在地时,嘴角还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孙玉珍昨天就偷听到了赵紫芮与人密谋杀害了她母亲的事情,今天又听到赵紫芮对父亲根本就没有真心实意,就算那孙玉州都不是她的亲弟弟。
孙玉珍深知自己也并非什么好人,她同样没有资格去指责别人的过错。毕竟,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可见人的阴暗面,这个家也早就腐烂不堪了。
想到这里,孙玉珍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惋惜:只可惜我那苦命的娘亲,再也无法亲眼目睹这出闹剧咯。
瑶卿一把将哭泣不止的孙玉州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她满脸心疼地看着怀中的孩子,眼神中既有对孙玉州的怜惜,又有对孙时权的不满。
就在此时,孙时权突然怒目圆睁,冲着赵紫芮大声吼道:“这个孩子……赵紫芮!!!这孩子到底是你跟哪个野男人生的??”
孙时权猛的站起身来,一脸愤恨地往赵紫芮那儿走去,却又被乔诀上前给拽了回去。
“谈话可以,动手不行。”乔诀淡淡地说道。
“总之不是跟你生的,你就带着这个疑问一直到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紫芮那张原本娇艳动人的脸蛋儿,此时因为肆无忌惮的大笑而变得愈发狰狞可怖。
有人笑得前仰后合,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滑稽戏;有人哭得肝肠寸断,悲痛欲绝;有人在悔恨交加,自责不已;还有人则面无表情,麻木不仁地观望着这场闹剧,宛如置身事外一般。
孙时权挣扎着想要逃脱乔诀施加于自己身上的束缚,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扭动,却都动弹不得半分。
他忽然瞥见了站在一旁的孙玉珍——那个他平日里一直有意无意忽略的女儿。
此刻的她正用冷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似乎也在无声地嘲笑他的无能为力和狼狈不堪。
终于,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衙门的官差们匆匆赶到现场。
这场混乱的闹剧至此总算迎来了尾声,赵紫芮在衙役们的押解下,缓缓离去。
孙玉州见母亲要被带走,心急如焚,他一边扯着嗓子苦苦哀求那些官差不要将他娘带走,一边奋力向前扑去,试图抓住母亲的衣角。
可是,他终究只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他那微弱的呼喊声被周围嘈杂的人声所淹没,他那滚滚而下的泪水也无人在意。
没有人停下脚步来倾听稚童内心深处的痛苦与不舍。
乔诀见状,轻轻抱起孙玉州,稳步走到那几位衙役面前,语气诚恳地请求他们稍等片刻,让这对母子好好道别一番。
由于知晓乔诀等人的身份背景,那几个衙役彼此对视一眼之后,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十分识趣儿地退到一旁等待着。
“阿娘犯了错,所以要被带走关起来,等阿娘......等阿娘赎罪了,再回来看你。”赵紫芮温柔的擦掉儿子脸上的泪珠,笑着对孙玉州说道。
“我不要,我就要阿娘,我替阿娘赎罪……我替阿娘赎罪。”孙玉州哭肿了眼睛,也哭哑了嗓子。
赵紫芮看到孩子这个样子,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泪来,她边笑边哭的摇着头。
“州州,阿娘教过你的,要一人做事一人当,万没有替罪这个道理。但是,如果我们州州多做善事的话,那阿娘的罪或许就会多赎一分。”
“只要你一直念善,那我们便能早日相见。那么,州州愿意答应阿娘吗?”
赵紫芮不奢求自己有生的机会,她也不会逃避责任。但是她的州州才五岁,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