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空的,没有东西

叶离去的时候才知道,龙傲天半夜一个人将所有的衣服都全部洗完了。而且在他都晾好了,自己在被子里昏迷的这段时间,他干完了自己的活,并且还彻夜不睡的照顾自己,直到自己醒来,一瞬间热流涌了进来,感动的热泪盈眶,心里酸胀。

“你和我相依为命,我在这里和你最亲近。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讲,我有事情也会和你讲,我们之间不会有秘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阿离,我早就说过,我与你注定是相互依存的。”永远不可能分开,这是天生注定的,你逃不掉的,阿离,我的阿离。

随着龙傲天温柔的话语落下的是叶离眼中那盘旋了许久的泪水,他终于放开了心里最后一道关卡,彻底接纳了这个人。这是自母亲走后,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和他有如此紧密而深度的联系的人。

叶离从那时起,再也不对龙傲天设防,任何的情绪都愿意和他说,任何的话语也都愿意和他讲,大事小事都会和他分享。当然,龙傲天的一切,他也要知道。他们就像是天生一起来的,相互紧紧依靠,依存在一起又彼此知道对方,了解对方。

到最后,叶离甚至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已经进化成了单一方向,就是一体的。就像他身体里的血,就像他流动的气息,每天呼出的呼吸,不可或缺,不可缺少。如果哪一天没有,那将是成百上千倍的难受和痛苦。

人没有了血液不可能活下去,而叶离没有了龙傲天将不能独自的生活在这个世界。即使这个世界有更多他爱和爱他的人,可那个最开始最初的支撑他走下来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是他心底里最后的防线。

叶离摸着这木雕,手里轻轻地抚摸过她光滑的头顶。每一个都被打磨的十分光滑圆润,一看就用过精心的对待过,这些都是他,是他从小到大,每一个表情和神态,每一个都是他。

透过这些木雕都能看出来,雕刻的主人对他手下的这个人的满满的情谊,每一刀都凝刻了他的心血和感情。每一次刀的落下,都倾注了他的喜爱。

只有在平常时时时刻刻目光都在他的身上,观察的细致入微,才能刻画的活灵活现,生动形象。就好像一个真正的鲜活的人在对着你,一下子就让人喜爱上了。

叶离挑了一个小的揣进兜里,就接着往前走。前面都是小的木雕,越往后越大,越往后越高。直到最后一尊,那是比他本人都大了好几倍的木雕,且并不是他现在的模样。因为这尊木雕上的他更加成熟,更具有一定的威严。

叶离看着这尊木雕,有些疑惑,这是龙傲天眼里自己未来的样子吗?可我以往都是甜美的,怎么到最后变得如此威严?但是他雕的真的很好看,尤其是头上的配饰和身上的衣服,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每一个地细节都很精致。

想到这里,叶离心里又有点心疼了。要雕的如此细腻传神,必定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吃很多的苦头,必定遭了不少的罪。

叶离仔细的看过这尊最大的木雕后,走到了他的后面。推开门,他以为会到一个全新的,一个完美的世界。可惜睁开眼后,他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依旧是那个草地,天空的月亮依旧清冷圆润,就连云朵都三三两两懒散的飘着,星星眨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等着他从秘境里出来了,那扇门是为了让他出来的。

叶离并没有回头去看,他知道再也回头了的意义,毕竟已经告诉他答案。他们已经离开了这里,说不定已经传信回去了,可能因为赶路的匆忙,从而错过了他们的消息。叶离现在倒是完全不担心了,既然他们是完整的,健康的,那必定是有他们要做的事情。

叶离转身就又去了前面,那处被面具男摧毁的地方。

龙傲天他们有他们要经历的东西,而他也有他要经历的东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命中注定要去履行的职责。

一次又一次的暗示,他早就应该来过来查看。只是心有牵挂而力不相从,现在心无杂物才能完整的去解开自己心底一直存在的疑惑,去解决自己的事。

只不过那个地方被摧毁的一干二净,可秘境告诉他了方法,心无杂物,怀揣一念,必定能寻找到方向。

叶离自信的大步向前走,昂首对着墙壁就过去了。一瞬间感觉自己穿透了什么东西,睁开眼又回到了那座用玉石打造的宫殿,依旧是富丽堂皇,依旧是带着一点清冷。

他的眼睛凝视着那副棺材,脚下的步伐坚定,随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叶离大踏步的过去。

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棺材里面,他愣住了,他有点恍惚,有点不知所措。

水晶打造的棺材里空无一物,除了上次面具男放的那个荷包外,里面只有一根簪子,一根雕刻成了龙的簪子。

除此之外,并无任何东西,棺材的里面是空的。

叶离扶着棺材,凑近上前去看,依旧是空空如也,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直觉,可是手臂放下来时不小心碰到了那个布包,停顿了一下之后,叶离将布包拿起来。

展开后,布包里是一个镯子。一个和棺材是同等材质的镯子,手伸上去,颤颤巍巍的戴上,大大小大小的尺寸刚刚好,完美贴合并没有任何一丝错误。

这个镯子仿佛是为叶离贴身打造,戴上去哪个地方都很合适,就连气质都是一脉相承,没有任何突兀的地方。

戴上镯子之后,叶离转身就走了。既然现在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不去追究了。

出去之后,现在他并没有目标,他还没有想清楚要干什么,而且消息没有传回来。于是他又回到了镇上,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另一个面貌,另一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