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近一年来往的书信,一个匣子都装不住了。
虞瓷一开始嫌她废话颇多,后面自己慢慢也废话多起来,想着陛下可能没有走过那么多的大江南北,便在书信中夹着干花甘草寄回去。
甚至还有路边随手捡的松塔,城中小儿送的风车,一些木偶小人之类的。
害,毕竟是自己上司,多哄哄也是应该的嘛……
她便这样自我欺骗着,哄着哄着,把自己哄进去了。
李玄歌说的不多,她话一直都比较少,双眸看着虞瓷,酒水一碗一碗倒着饮下。
就好像是一场闷热潮湿的夏日梦魇,终于过去了,清凉的秋风吹拂而来,带走那些藏在荷花里的苦闷。
结出一个个莲蓬。
心事如同莲子暗藏,包着脆嫩的种子,藏着苦涩的芯。
她是否该勇敢一点呢?
池里倒映的月亮也给不了她答案,李玄歌目光有些迷离移开,看向池中,手里捻起一枚花生丢入池塘。
水波破坏了那明媚皎洁的月亮。
原来,不过镜花水月。
李玄歌闭眼闷着垂下头去,礼部尚书还能留着,礼部侍郎不可……
她想要让…上那个位置……
那是虞瓷带出来的人。
秋税不知如何,钦天监言今年日头大好,一派祥瑞……
小虞相……
“孤思念你。”李玄歌脑海中无数跳跃的信息像是音符一样,在乱炖,炖到最后只喃喃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来。
虞瓷靠近拍了拍她肩膀,自己光说没喝,这人倒是喝得痛快了。
“陛下,更深露重,你该回去了。”
“陛下?!”虞瓷一个后仰,被对方直接按住,靠在亭柱上,温热的气息在脖颈上乱窜。
李玄歌是半醒半醉,她只是忍不住想要靠上一下。
这是她们相识如此久,第一回拥抱,靠得这样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