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对，就你了。”虞瓷将收来的一麻袋眼球递过去，“这是你们的眼睛，你先给你的同族们发一下。”

在美神透过小白的眼睛孔洞看见虞瓷的那一天，她就猜测过居民们的眼睛是不是有可能被挖去了，因为她感知到漆黑的空洞之中，少了点什么才能使得躯干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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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刺激到美神异化之后，她看着那一颗颗如琉璃一般的眼睛之后，就知道，那不属于对方。

那样漂亮的眼睛，可以看见世间万物，对一切充满爱，不属于丑恶的欲望。

小白愣愣地接过自己的眼睛，它对此感到熟悉又陌生，但是手中的动作接着又是熟练地探进袋子中，在众多一模一样的眼球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两颗。

它将那两颗眼睛抓在手中，有些不知所措。

“不装上去吗？”虞瓷问道。

“不知道，我总感觉会发生一些意料不到的事情。”它闷闷恢复，沙哑的少年音第一次充满压抑的情绪。

“那随便你，要是不喜欢，就安装到路灯上面吧！”

“幸福小镇日后的夜晚会安上路灯，照耀每一位居民脚下的路。”

似是被虞瓷口中的展望吸引，小白默默将自己的眼睛安了上去，一前一后，就像是望远镜一样。

它的目光顿时变得清晰起来，那些曾经的记忆被一一挖掘出来。

幸福小镇的过去……

良久。

虞瓷的感知中发现小白又开始蜕皮，但与之前不同的是，不再有血肉诅咒的腥腐味，而是单纯的脱掉那一件全白的外衣。

布料落到地上的声音很轻微，它被扭转的双眼渐渐地靠拢回来，来到单一面前。

虞瓷虽然控制整个小镇，有如同蜘蛛感应一般的精神丝，但是看不见依旧看不见。

她看不见面前的小白褪下那层外套之后，生出的健康的皮肉，看不见它的双眼转移到了和人类一般的同一面。

它的眼睛很大，像是动画里面的人物，琉璃眼占据了面部很大比例，却不显得突兀，看起来宛如猫系少年。

它的嘴巴是像全封闭绷带缠绕一般，当它张开口说话，就会在上面裂出不太规则的上下鲨鱼齿，口内空洞无所有。

“虞瓷，谢谢你，我想起来了。”小白走近一步，伸出它四指的爪子，单膝下跪。

虞瓷顺手放了上去，笑道：“小白，你可愿意帮我？”

“愿为您效力！”小白握住递上来的小手，将自己的额头抵在虞瓷手背上，表明自己的态度。

咯吱——

门开了。

姬无霜看着银发诡异“少年”牵着大小姐的手，单膝下跪，献吻……？

她五指原本抓在把手上，然后硬生生将把手卸了下来。

“大小姐，他是？”姬无霜克制地将把手收回背包中，占据了一格背包宝贵的空间，她淡定地走上前问道。

“这是小白，我接下来的大管家。”虞瓷介绍道，顺手将小镇里被美神汲取了许久的能量还给小白一部分。

只见它原本银色的短发飞速生长，不一会儿就拖在地上，这是外表最明显的变化，内里的变化，单单看小白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便会体会到，其中尽是威压。

力量的前后差距让姬无霜停住了脚步，她一直知道大小姐很强，但每次都以为到达对方的上限之后，她又会突破新的上限刷新她的认知。

就比如现在，诡异系统面板探查小白的危险度从原来的C级直接跳转到A+，甚至有过线到达S的迹象。

而这一幕就发生在自己眼前，就在刚刚。

她现在分明应该担心和忌惮这样一个强大的诡异继续吞噬副本，迟早降临现实，最后会造成无法挽救的后果该怎么办。

但此刻，她感觉自己宛如丧家之犬，内心好像被丢进高温的油锅中煎熬。

“好。”姬无霜憋不出话来，站在原地最后硬道出一声好。

小白额面礼结束后，站起身来，四肢瘦长有力，诡异之力幻化出的一身白色的燕尾服看起来彬彬有礼。

“谢谢你修好了我的电视。”小白的声音温润，语气依旧是那样少年带着略微沙哑，好像快到了变声期。

“不客气。”

虞瓷朝着姬无霜道：“我不需要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仆，我需要你的一个答复，在下一次见面之前。”

姬无霜耳边响起，“恭喜玩家姬无霜，完美通关美神降临！”

“副本奖励，美神降临现有BOSS大小姐的眼珠1颗。

……

……”

“大小姐！？”

“等等！”

姬无霜朝前踏出一步，伸手去抓，却只碰到了自己休息室的墙壁，银色的压抑的墙面。

她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好像自己被丢弃了，成为一只丧家之犬。